別緻 BEE (神戶寶莉阿姨)

追求每天生活中一點別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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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完了媽媽的夢

四月一日,是日本的開學日。

相信好多媽媽都會有種將一些不能完的夢,都寄托到子女身上。

藍藍小時候,我就對她說過:「媽媽小時候無法學鋼琴,但對鋼琴的敲鍵聲都特別鍾愛,希望我的女兒將來可以學好鋼琴,閒來就給媽媽來個音樂治療一下。」

結果藍藍很小時候一坐近鋼琴已經很「治療」,坐著一會,就能睡著;她長大了說那是因為鋼琴那木的味道太好嗅,嗅了再加上叮叮叮鋼琴聲就直想睡覺。

結果鋼琴是未學好,改去學畫;媽媽覺得這個不錯,小時候無法好好去學畫,只靠自己隨便天天隨意畫畫亂上色;然後大塊爸說,女兒的這天份是來自他的,他才是描畫高手。

然而今日,藍藍也算是完了媽媽另一個夢;在一所大片草地上長滿滿那粉粉浪漫色的櫻花學府裡,專心地去享受她的大學時光。

能夠在正式的大學府裡唸藝術,自然也都是她爸爸的夢。

祝我們的寶寶珠,學業進步,順利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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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智子的第一個母親節祝福

這標題,是一個遺憾。要不是前幾天跟藍藍一段對話,要不是剛好是母親節,想給她說一段話;我還沒想過,我從來沒有跟她說過一句「祝母親節快樂!」

我們相交的年代,除卻跟自己母親大人說母親節快樂,並不太流行跟其他人說。而且,我跟智子間比較像姐妹,我們也都是尊自己家媽媽為家裡「唯一的母親大人」,所以我們之間的母親節,都很少預先交換商議,不過在之後,會說:「母親節那日,我們跟「母親大人」怎麼慶祝了。」而完全忘記自己也已經是人家母親。

我們的孩子怎麼跟我們慶祝,反而很沒所謂;大概就在家裡的牆壁,四角會找到蛛絲馬跡,通常就是孩子跟我們畫的圖畫,做的小手工。這是我倆很類同的習慣,也因為,我們只需這些都很滿足。

這個月份,是她走了的第一個春來的花季,丈夫已經撥開陰霾把家裡什物清好、重新整理過家裡所有傢俱,以及重新整理花園。我派了藍藍去幫忙大掃除,因為過去這個冬天,藍藍終於搬了過去跟智子的家人同住。

當藍藍前幾天,笑著說面前的日本本地農作蜜瓜甜得太過份,她覺得食禱不該只向天父,也好想說多謝智子Auntie。 這段日子藍藍能夠有好的環境,安全、安然、安靜地生活,我們一家也確實對智子一家上下非常感激。

於是藉著這個母親節,我特別撰文感謝故友,吩咐藍藍代我為她造一杯 法式歐蕾咖啡加碎果仁 (nutty Cafe Au Lait),是她的早上最愛,也是她教曉我享用。那些年,我跟她在香港四處問咖啡店有沒造這個,那些是我們一些很有趣的共同回憶。

過去半年裡,感謝一切,以前只由她主力卻原來是為著我而計劃的,因為她生前所種下的因和緣,我和藍藍都得到啟承,很多珍貴的友誼,獲益的多看來日後只會更多;更衷心感受到她早年所思考的,著實替我省掉了很多冤枉路;雖然她已不在人世兩年了,但好多事情在默默進行時,竟然都能感到她在旁的守護。很多進程因為我決擇而兜兜轉轉後,竟然還是回到按她早想好的,最為合適之選。

世事之奇妙,早有安排;令我不想迷信,但亦不到我不誠心地去相信了。

那夜最後的一次晚飯,席間,她忽然說:「妳快搬來住,我恐怕等不到了。」我那刻臉上輕佻笑著,好像不在乎她的話,也許她當時也會這樣感覺吧。其實我並不是不在乎,只是無法也不懂適當反應她說:剛過了醫生開出的「最後三個月限期」。而那刻,我,實在哪一方面,什麼都沒準備好。

希望妳在天家跟妳爸爸一起很快樂,好好享受妳最愛的「少女時代日子,Daddy’s little darling」。我們都很好!妳或許也很驚訝大塊先生那天在看我新買的日本語辞書啊?他大概在擔心他的 little darling 日後只會說日文不理他啦。🤣

這個母親節,妳不要太想念孩子們,包括妳的兒子、妳丈夫的大兒子們和孩子們,也不必想藍藍,我跟妳都是那種「總是當不好一個溫惋賢淑媽媽」的女子,但是,我們的孩子們都好習慣,也好敬佩;所以,那「好母親」名號,真的不要緊的。

這個母親節,願所有的母親和她們的女兒們都好好享受這種「女人們之間一種特有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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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姨姨與Auntie

早年認識的博友,在第一次見面,總會有介紹一下自己的筆名與博名。

也有過再仔細請各自解說一下自己個博名由來;於是我說了:

我英文名字源自法文,很多人覺得發音很困難,小孩子更加記不住。自從女兒上學,做媽媽就要準備一個孩子特別容易上口的名字,於是我就叫自己B姨姨,簡之變成BEE,反正我根本像頭小蜜蜂圓鼓鼓的身型,天天勤奮忙碌著。至於成年人,要記住原發音的都說太難,我索性用諧音,大家一聽就記住了,「我叫別緻!」「好得意的那個別緻?」「就是。」

就是這樣,寫博超過十年了,叫我 BEE 的,叫我別緻的;都很習慣。

然後,不知不覺間,我家那位小藍藍都長大了。

今日,在出外時,剛好踫上她的同事;一位駐長者中心的社工。

他在跟藍藍寒喧後,藍藍介紹:「我媽媽。」

我點點頭說嗨,他脫口喊了聲:「Auntie。」

他算反應快,立即轉頭向身邊兩個女兒補上句:「叫 Auntie!」然後介紹太太。兩個女兒,看來一個唸四、五年級,另一個大概唸一、二年級。

我笑笑,的確,同事的媽媽該叫 Auntie 的,雖然他看來可能只比我少幾歲。

甭,沒有介意,只有…還未習慣,罷了。

多遇幾次,我應該就能習慣。

就像那個快要準備上小一的甥孫,已經很流暢喊:「舅婆。」

輩份大,不等於心境大;我暗暗唸。

將來…我會叫什麼婆婆好呢?B婆婆不好聽,別緻婆婆好像還不太差。不過,看來人家總愛把孫兒的名字再加上婆婆來稱號,那麼,為自己個冠稱著想,將來若有孫兒女,就得小心改名…

想太多了吧;夜了,快去找周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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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國滾動藝術遊:極上海鰻

「極上」這詞很日本吧!

但要我形容這次吃的海鰻,我找不出另外比這更恰到的形容詞。

吃鰻魚不少,藍藍長大後,愛上吃鰻魚,嘴刁,在東京吃每日只提供十份的「國產」關東流蒲燒鰻魚,吃過後念念不忘,直到——

這天,我們在一天前忽然心血來潮,拐個彎轉去廣島宮島,然後,我在途上給這家老鰻屋寫個電郵,看有沒這樣幸運能預訂一桌。

皇天不負有心人,餐廳很快回覆,說為我留了,提醒我別遲到。(我還以為只不過是日本人一向重視守時守約,這個提示只例行溫馨提示)殊不知,我們真箇太幸運,得到店經理特別眷顧,給我母女倆留了唯一的雅致廂座,這受寵若驚。

而更驚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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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廂座看到一堆穿著隆重和服正裝的仕女們都得在店外或站著,或借坐花圃邊石墩上…等,等了又等!不單止是等位,有些只為等外賣的。

感恩!

不過,更感恩的是,能吃到那樣教人感動的 穴子;每一片的味道都是神聖的感受。日本人的烹調態度,就是吃的藝術。而這藝術不單是製造的精工及每一步驟的堅持和歷久的堅毅;就是吃的時候從不同感觀,也能感受出裡面的一份終生崇敬的專注,這種生活藝術感應。

然後,望向在外面優雅地等著的太太們,她們就像正向著麥加朝聖的信徒一樣。

不斷的相片急送在港的大塊爸爸,他說:「看到女兒那滿足的臉,就知道這碗饅魚飯太值了。」

有關《河鰻穴子大不同》可參考文章,或讀一下蔡瀾先生的《海鰻》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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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錄:德華商行有限公司官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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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嬌父女的隔空對話

「我要懷疑我不是爸爸親生的!」藍藍小姐有時會跟大塊爸拗氣,拗的都是些好搞笑的事情。

例如因為爸爸在她答應造雪糕新地但未生產前,搶先吃了管冰條;藍藍會懲罰爸爸不許吃她造的新地。然後大塊爸裝生氣,然後,次日給藍藍說話:「妳不造新地給我吃,我不造飯妳吃。」

「妳不是早說妳是私生女嗎?」(這個笑話,請擊入相連舊文)

「老爸不疼我,夜歸少女都不接一下;他呀,在手機 chat group 問我何時回家,我說了時間,有時甚至還沒有回答,他卻已經說:『我睏,去睡啦。』妳看,我很不是味兒啦。」

「妳好想爸爸像那些「前世情人」爸爸那樣,連妳跟朋友去看音樂會、舞台劇都要去會場管接管送?還是妳有約會有派對,要爸爸駕車在會場門外等妳?」我已經快忍不住在笑了。

「才不要。」她在家裡逛了一圈又來說:「上次妳出埠了,我打電話回家說會夜歸,本來想他下樓接我嘛。他說:『還早哪,不用啦,妳自己回來啦。』然後我說:『不要啦,你下樓來接我啊!』他竟然說:『我睏啦。』然後我說:『不要啦,你接我,我請你去吃糖水啦。』然後,爸竟然立即說:『好吧。』啊,我的爸呀!」

我已經笑不可止。

夜裡,我向枕邊人轉告他愛女的控訴。

「哪裡,結果不是都接了嗎?」

「就說你不熱心,不夠愛她呀。你下次熱烈點,反應適時點,好不好呀,慈父!」

「那不更簡單,叫她早點回家呀,做什麼夜歸少女呀。」

「她已經很少真正夜歸啦,她早歸還需要你接嗎?」

「不就是啦嘛,早點回家有飯吃,又不用接送,又不用要我等門,又不用她請吃糖水;一舉幾得。」這是什麼樣的爛理由?!

不就是終歸不喜歡女兒不回家晚飯的爸爸,又不願開口命令女兒不要夜歸,偏又在睡之前不放心,然後,又想借故跟女兒倆去吃糖水……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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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家中阿囡已成年

別緻BEE 這部落格中,有個專集叫 《愛藍事》——

nothing blue but something blue…

因為裡面的主角叫藍藍。

開始寫博,主要就是為她,我的寶貝。而當時 2005,她九歲。

也許,我並不像現在的媽媽博把部落格當成孩子成長誌;我的比較像回憶,也有她進入小學的進程,然後更多是我對她教晦,有時是心事,更多是原先在友儕中看來比較不一樣的教育,在她身上的引証……無論如何,大家可能最想不到的是,她才是第一個讓我認識部落格這回事的人。

這說絕對沒錯,只是當她向我介紹她的部落格時,她自己不太知道這叫什麼,我也不知道;可是,她就是那樣建立了一處;那時,她八歲不夠,自己使用及全權處理她自己的個人電腦兩年年資,在Geocities 裡發現一處很好玩的地方,她在那裡建起她的虛擬遊樂場。

按她自己理解,設售票處、交通指引地圖、園內設施、玩意及飲食換券……各式其色,還會邀請會上網的長輩朋友們去那裡玩 (因當時能自由上網的同齡孩子沒幾個)。

到我在新浪網建了部落格,開始跟四方網友鄰里打起招呼時,她也同時建一個;跟我討論說:「我覺得現在給小孩子看的網站實在太少,我要用書寫文寫我的部落格。」然後,她真的自行用九方一字一字書寫文的記錄著她學校生活。

愛藍事裡的文章都為她寫,卻也引來很多網友喜歡;喜歡我文、喜歡藍藍、喜歡我跟她的相處。

當中有過很多回憶,很多體驗,也有過很多次猶疑;她畢竟已長大,她的事情也許不再合適公開。於是,愛藍事再沒有太多文字更新。

直到今日,我忽然好想寫一篇;因為她成年,是中國人社會傳統認為的真正成年人。雖然有時在她公公婆婆、爸媽眼中,還是個小女孩;但她的確已經開始成為一些短期課室中正規教學的老師,她開始有主見,對小孩視藝導賞及啟蒙有著一份堅持,為應對一些情緒不一般的學生設想方法教學……

然後,最感恩的,她還是會追著媽媽到廚房裡討論教學,討論學生跟她互動時的趣事;她就那樣一直站在廚房門邊,讓她的媽媽一邊聽一邊洗一邊笑。

看著她成長,作為父母,有很多時出現恨鐵還不成鋼;為她仍未能好好架起一份氣勢而勞氣;又會為她仍然笑嘻嘻陪孩子們玩耍時的大姐姐模樣而高興;看她的朋友們都忙著打扮、戀愛、變換青春心情、時尚,甚至拒絕跟家裡協調,慶幸她還是那樣賴家,每夜家裡晚飯閒談日裡發生每件瑣事而安慰;看她不注重成熟的外表轉變而擔心,卻又會因為見她的執著和明確的人生目標而安心……

很矛盾,無限地,無法排譴地;既心安又忐忑。外人看她儘猜是家教非常嚴,卻從不知對她管教最嚴的不是父母,是她自己內心。我和大塊越給她自由,她就越把自己管教極苛;訂立家規一條又一條,卻是從來只有她自訂自行的。

有這樣一個女兒,有時自嘲不知好嬲好笑,「媽才沒妳這樣土氣!」「妳才是阿媽喇!」「媽可比妳潮太多咧!」都是母女間常話,她不介意,還很會調笑這就是她。她這種性格,其實是心理成長得很壯實,對於很多難題都能自動拆解,只是處事小節還是未能很有條理,很會推進。

不過,作為一個媽媽,我只需要好好去愛她,讓她自己去跟社會接軌;能夠授予她的技能,爸媽都已經全數授了,往後,就是她怎樣把這些武功和自己研出的新武藝,一一耍將出來,殺敵護身闖盪江湖,還是創教為師…都只得看她自己造化。

而爸媽的愛,家裡的安穩,就永恆常在。爸媽其實也忙啦,也在成長,面對成長為中後年的種種變化。親子育兒這一使命,暫時可以擱下,回到兩老戀愛感味人生的時代。

這一個生日,藍藍要求點媽媽造菜,自己去點選去買喜歡的蛋糕,開一瓶氣酒,卻因為在家裡輕鬆平淡,跟平時其實沒怎麼兩樣;但可貴處就是即使這樣的重要日子,也就是平時常有。

而我們,喜歡這種不經意的既簡單又隆重 ,心裡快樂,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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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國滾動藝術遊:藝術展之豐島美術館

兩母女在2016年深秋的日本四國瀨戶內海的藝術展之旅,其實拍了大量照片。

可是,回來後一直在對話中回味,靈魂甚至像一直留在那裡,懶得回程。

更加懶於整理照片,甚至在大塊先生問道:「怎麼相架中還不見去日本的照片呢?」(他指家裡常開動著的電子相架) ;我才隨意挑一些放進去就算。

這個狀況不陌生,上次 2014年母女倆去英法也同樣。回來一直懶整理,除出在 facebook 那些即時揭載外,大半年後藍藍才省起她相機中的照片還沒套回硬盤去。

看來當一個旅程有太深刻感受時,我們反而沒心整理為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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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看來像 Teletubbies 所住的小土墩的就是美術館的核心展廳,然後整個展廳就是展出這個建築物而生產出的天然展品——地下水的小水珠。(展館內嚴禁拍照、飲食、說話)

在寄這明信片回港給老爸的當時,其實也跟小士多裡的婆婆們對話了一陣子。

這個島上除出美術館裡有投遞服務,民用就只得這個郵件投寄箱,設在小辦館門外牆。

「剛才在美術館只管買明信片沒想起應該寫好寄出,那邊應該有特別的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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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術館一切採其天然資源!連食堂也只賣一款午飯,一款甜品。飯餐就是後生所種植的米和蔬菜。十月時份,眼前一片黃金稻田。

「那怎麼辦,總不能又走上那邊山坡再排隊入美術館吧。」

「在這裡寫一下,寄出,都還是豐島郵政蓋章吧。」就在人家店前長凳,在名信片草寫幾個字,反正都是家書——習慣去各處旅行都給我老爸寄張當地明信片,讓他開心。

「沒郵票,怎麼寄?」入去問辦館啊。裡面是三個老婆婆在閒聊。我用已經變得超蹩的日文斷字組句問,婆婆們是明白的,問我:「是哪國家的人?」

「香港,現在屬於中國地方了。」

「我知道,我去過。」其中一個婆婆朝我身上下打量:「你們還愛用日本貨?」她指著我身上掛的相機。

「是,還是有很多很多香港人愛來日本玩,對日本的東西很愛。」這非擦鞋,說的也是事實;不過這說來,讓婆婆很樂。

「妳那雙鞋子好漂亮,也是日本買的?」

「不是,是韓國人設計,在中國生產的。」

幾個婆婆啊啊連聲,用快得我再聽不太懂的日文在對話;大概就是慨嘆韓國跟中國都趕上來,日本再不及從前條件,四國裡都都是鄉村地方,都沒怎麼追上,人家已經一日千里……那些話。我當然再插不上嘴,而且這類話題說來甚長篇,足夠寫世界生產競爭導致國家收益及民生質素上昇之類的論文一百篇。

豐島美術館——一個很讓人重複回思的藝術館,但苦無一張明信片能夠表達出那內裡的韻味。那些小水點,怎麼拍,照片中看出來都是很無聊的水珠,這時想,要是能把老爸帶來這裡看,多好。(注:美術館不許攝錄,要完全安靜在裡面進行感觀欣賞或靈修。)

「公公會在裡面釣魚,我肯定!」老爸在這環境裡一坐下應該就盹著了,來到這美術館可是又車又船,攀山涉水的!

嗯,大概神悟,也是一種禪,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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嗅出香還是嗅出臭

話說,前幾日,有位第一次到我家來朋友,甫入門(還沒看到我家裡掛著放著的一些乾花擺設)就說:「妳間屋好香啊。」

我向門側掛著的尤加利乾花環:「應該是我近日常在造這些乾花,所以家裡存著天然乾花的味道。」(近年我減少了在身上噴香水,所以肯定不是來自我身上。)

但由於我從前長年都使用香薰香水,我和家人早已習慣了我的衣服、身上都帶著一些淡淡香氣。雖然我自小有管「香水鼻」(即對氣味比較敏感,濃烈的味道反應會比其他人來得劇烈,不好嗅的味道有時甚至會令我鼻管發麻發痛,甚至作嘔或暈眩感)。平常自己身邊已適應的香味,可以令我情緒被騙著穩定。在自己家裡,我不需這樣騙自己嗅覺,常保持空氣通爽就是最好,而且贕特別喜歡屋被太陽曬過的乾爽味道。

可是,嗅覺是一樣很奇妙的培養。

試過一次去看房子,那是一個同區但比較密集但靠近鐵路站的屋苑,單位在高層。但一進屋,一股很久沒開窗戶的霉氣。這種氣息並不奇怪,本地家居房子十有八九如此。 一般都是家裡長年日出工作,窗戶關得緊緊,晚上回家可能太忙太累,冬夜冷夏日熱索性就開著冷空調;於是家裡就浸淫出揮之不去的霉濕氣味。

然後,奇怪的說話來自屋裡的兩個小孩,若七歲和五歲的男孩;他在我身邊轉了轉,走去跟他媽媽說:「她們好臭。」藍藍當年初中生姐姐,瞪他們眼睛。

走後悄聲跟我說他們這樣說話,好奇怪。好認真嗅嗅我的身、同行外婆身上,自己身:「為什麼說我們臭?」

這樣的情況在我青年時替救世軍青年中心當少年戶外活動大使時,也體驗過。當時在戶外大夥女生在對一堆野花草說:「這裡的花好香啊。」引來一班小男生也過去湊興,大家紛紛稱新鮮事,狂對著野花在嗅。其中一個一嗅就說:「哇!好臭呀。」大家都以為他是故意唱反搞鬼,於是起哄。作為他們的大姐姐領袖,要把他們擺平哄動。於是把唱反的男生拉近我,邊走邊跟他說話;當時我也認為他是故意惹人注目,所以說話也帶點訓話。但後來他將山上沿途聞到的氣味變化跟我分享著,我才發現他不是在故意唱反搞對抗,是他對氣味的形容詞和感受的表達,是跟其他一般理解並不一樣。而這些理解好大程度來自他家庭,他父母從來不會跟他去分辨/分享,從各種東西所發出的氣味,而分享感受、如何表達喜惡。而他父親幾乎對所有具氣味的東西只得兩個表達:「有陣除。」「臭嘅。」家裡也從來不會買花,媽媽也沒有帶他賞過花…

當自己帶孩子,我很著重要藍藍先聞一下,舔一下;嘗試用自己會的形容詞去解釋那是什麼味道。雖然藍藍患有鼻敏感症,自小嗅的不及舌頭的感覺強。雖未必能一嗅可分出白牡丹與藍苺混著,薑與甜橘裡面有一點點橙花…這種靈度,但也懂得形容香味:花香/果香/肉香…

嗅香,也是一種要從小教育的品味生活的家教;而且,也絕不是一台板腦,網上教材能賦予的!

被稱之為臭草的其實是只要在清水下就濯出獨有香味;最著名自然莫過於配綠豆可以煮出美味經典的臭草綠豆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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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話:師傅我明白了

小女藍藍八歲就喜歡看冷笑話集,而本身就承傳了大塊這個老爸的天生爛笑話本領。

兩父女的笑料,在家裡無日無之。藍藍成人,開始反過來吐糟老爸的爛話,兩父女也常用之互嘲。

藍藍說笑話開始得早,很多時她表面上一副毫無笑意的冷面孔,雖未到冷面笑匠那些程度;但惡魔式說著笑攻人就肯定早通用。

前幾天,陪我爸媽喝早茶,那天正是一個早年嫁到香港來的新移民的社區朋友,帶同她父母一起跟我爸媽喝茶聚舊。這位霞,現時已改嫁的女性朋友,在香港住下來已經十多年,當年媽媽見她一個帶著一雙幼女情況困難,常幫忙代為日間暫管兩個小女孩。

這兩個小女孩今日都已經是中學生;時間過的真太快。提到兩個少女也愛繪畫,卻不願正正經經去畫室學畫技;霞知道藍藍也是唸這科,很想拉攏一下,讓女兒多向藍藍請教。

然而,每次提起這位藍藍姐姐,兩位少女都仍難禁稱之為惡魔姐姐。這得名,除因藍藍從小已經很兇,雖只不過是家裡獨女,但總是端出大姐姐的氣勢,說話也老成持重,對道理、儀態、操行都很執著。高小到初中時已經以大姐姐命令各式儀態規矩,兩個小女娃若有爭玩具、打罵、固意弄壞東西…等,都會被姐姐責罰;因為說話總有道理,婆婆都只好不插嘴偏幫。可是,只要兩個小娃乖巧沒犯錯,惡魔姐姐還是會教摺紙、說故事、陪玩小玩具、說說她所知的冷笑話。

藍藍說冷笑話,要很熟我們的老朋友們大概都有機會聽到過,而最多的莫過於會說她媽媽的烏龍事,給她改編,說更誇張地,變成各式笑話。

近年她常被學業中的創作所困,已很少像少年時,跟媽媽說笑話。今日忽然來一個,我得要好好記下來:

話說某人在見完舊同學之後,問師傅道:「不知何解沒見多年,這一重遇,他竟然高大了那麼多,整個人呀,看上去都變很高大啊。」

師傅指一指面前的叉子。

某人側頭一想:「啊!師傅,我明白了,你是指那舊同學去了外國,用叉子吃西菜多了,又在彼邦生活久了,同外國人打交道久了,生活習慣都跟外國人變得一樣,所以就也都變高大了?」

師傅輕輕嘆口氣,搖搖頭;拿起叉子在某人頭上輕輕敲了一下。

某人彷彿又聽到寺院的銅鐘省覺之聲,覺得自己忽然又有了新的領悟,正想開口說。

師傅卻說:「係…關你叉事呀。」(廣東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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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幾年前拍下這照,配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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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錢

話說藍藍去天水圍一家小學的應用學習計劃的視藝科授課;第一課後,回家的晚飯就跟父母說日裡教學的事情。

「學生都很皮嗎?」

「沒有呀,都很乖啊,比我想像中好多了。」她之前同系的同學也同樣在另一區裡授課,卻整天說學生皮得完全失控。「只一個比較愛受注意,但也很容易處理,他就是愛活動,然後想要老師讚句乖啦。」

「學生程度都很參差嗎?」

「還好,整體都能明白。」

「那麼,下一課妳就可以放鬆點給她們多訂些啟發啦。」她原先擔心小一二孩子們的程度,先訂第一課讓他們先畫畫簡單線條的。

「那看來很不錯啊。」

「不過,有個學生比較特別。原先一直好靜,我在旁督看過她,見畫得不錯,也就沒特別留意著她。突然她舉手:『老師,我想借錢!』嚇我一跳。」

借錢?

「借淺藍色。」(注:廣東音,錢與淺同聲) 「她吃掉了藍色那個字。」

大塊說:「安信兄弟有沒有立即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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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自網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