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緻 BEE (神戶寶莉阿姨)

追求每天生活中一點別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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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錢

話說藍藍去天水圍一家小學的應用學習計劃的視藝科授課;第一課後,回家的晚飯就跟父母說日裡教學的事情。

「學生都很皮嗎?」

「沒有呀,都很乖啊,比我想像中好多了。」她之前同系的同學也同樣在另一區裡授課,卻整天說學生皮得完全失控。「只一個比較愛受注意,但也很容易處理,他就是愛活動,然後想要老師讚句乖啦。」

「學生程度都很參差嗎?」

「還好,整體都能明白。」

「那麼,下一課妳就可以放鬆點給她們多訂些啟發啦。」她原先擔心小一二孩子們的程度,先訂第一課讓他們先畫畫簡單線條的。

「那看來很不錯啊。」

「不過,有個學生比較特別。原先一直好靜,我在旁督看過她,見畫得不錯,也就沒特別留意著她。突然她舉手:『老師,我想借錢!』嚇我一跳。」

借錢?

「借淺藍色。」(注:廣東音,錢與淺同聲) 「她吃掉了藍色那個字。」

大塊說:「安信兄弟有沒有立即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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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自網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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擲鈔票的人

為求要親身歷練社會上形形式式的人各式觀感、生活態度、處事行為……等作更深人性探討;我家小姐堅決要暫時撇下學業,初闖江湖。

與所有年青人一樣,先從零售業處起步。當個有日資背景的連鎖店售貨員,要參與入職訓練,輾轉在不同的分店裡跟各樣脾性的店長和資歷較深的同事們學習。

好友們都關愛有加,頻說何必在外受氣,在長輩公司找份優差就好。我和大塊對這沒持太多意見,藍藍自小有她自己主見,不是爸媽說兩句就會依話而行;她有決定會知會我倆,到願意分享時一般是已經有所體驗,分析過思考過。

她在外邊見識不同的人,也是我們希望的事。這短暫的停學,我們仨商議過了,決定了,就全力支持。

這天,她跟我提起一種人的表現,很是奇怪,她想不通——

就是到店來消費的活像個大爺,大刺刺地從荷包中抽鈔票,一疊的擲在收銀面前,像剎那他就要表現出他就是全城頂尖富豪一樣。更有趣的是,在找零錢時,這種客人在收銀面前會攤大著手,而眼睛卻望別處,手當然也沒攤得絕對平坦夠寬,於是零錢硬幣就從手指隙裡掉出來,然後他還要給你白眼:「你是怎麼做事的?錢都不放好,害我掉錢!你還不快去給我拾回來嗎!」

「怪不得日本人統統都愛在收銀櫃上置個小零錢盤,為什麼香港收銀檯卻覺得那小盤礙事多餘?」藍藍問。

「如果是我,沒辦法改變店裡習慣和規定的話,我會把錢重放入他手時,用另一手拉著他指頭接好;很溫柔笑道:『麻煩先生抓好硬幣了。』」藍藍笑我這種造法很不合時宜,要是先生投訴店員故意輕薄,怎麼辦?!

事而世易,也不能說她這擔心是空想。

「但妳不覺得人們總是愛裝帥,把鈔票擲在檯是很侮辱人的鄙行嗎?」原來藍藍的問題在這裡。

的確,我也遇好多這種人,以前職場上,好些大老闆都有這種奇怪的習慣;或許,我們那個年代司空見慣,覺得大男人都有這副架勢,我們這些小女人,自古以來就比較委屈,這種小事也沒覺得什麼。今日回想,嗯,的確,這種表現是有一定的悔辱成份。

「可是啊!」我跟藍藍說:「這是那個手擲鈔票的人在人格/處世態度上表現,有問題也是他個人問題啊。被擲的應該不會是被兜頭擲在臉吧,那麼是擲在檯頭罷了,這只能說那人的行為很有輕侮那事。收受的人又不是在收私款,何來被辱呢?把心境微調就能看開的,那有什麼大不了。要是說看不過眼這種人行為嘛,那很簡單,雙倍有禮地,依足服務業收銀禮儀,雙手把錢捧著,拉開嘴巴笑:『先生,請拿回你的錢。』要是能令他意會自己那之前動作是輕侮就好,要是不能也沒什麼,他還是他,他只代表他自己,架也是他自己丟的。而妳卻不同,妳的回應代表著妳自己、妳家教,還有妳工作的店子。」

「我發現惡客與好客的出現,是有週期;一般在這樣的惡客出現後,只要很有禮地回應他這種無禮。後面就會出現一個好客,好言安慰我:『那個人也真是,哪可以這樣的。』」

經驗中,我遇過的,那種習慣性把鈔票,狠狠地擲在檯面、櫃檯的大男人;其實都只是錯覺自己這動作很帥,而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說:「你這是很侮辱人的,而且樣子看起來就跟那些電影中飾演惡霸流氓一樣無異,看了就讓人噁心。」

我相信要是有人這樣對他說過,超半的從此就再不敢裝這所謂的帥了。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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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是否個最乞人憎的部門

近年,每逢新一屆大學畢業生進入人力市場;報章總喜歡找一些專家來寫一些很偏面的文章。

今日在 Facebook 有很多好友都愛追看的一個名為「姐死姐還在」裡面的一貼,以《要選公司最可有可無department,非HR莫屬》。一向很少就Facebook裡的討論而撰文的,今次也忍不下,把我在facebook裡分段寫下的感言,重列到這邊。當是我一個工作回憶記也好,當是為HR這工作持平也好;希望更多比較年輕的能把事情看得寬一點,明白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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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佔我過往工作只其中三至四份之一,但我唔同意HR係可有可無。HR同admin可以做到人見人憎,亦可以做到令人愛戴,當中在於那個負責部門的管理 本身質素,但這樣也就同所有部門阿頭一樣,在乎人為,人的修為。我為公司力挽過很多心大心細離職同事,為過部門阿頭與下屬打破隔膜,引過很多無背景本來入 不到門檻的同事最後成為公司中堅,為過些同事發掘出他們潛能力,為新同事們在新上班安頓。我絕不認為HR沒事可做,只是很多都是吃力不易討好,一對一感 受,不是件件事能打響鑼鼓眾同事可知。還有,每年單是替同事調整爭取保險及每項單一福利,你猜是易事嗎?寫這篇的只會表露出本身對於集團的商營管理架構的 無知,以及對於HR這專業上的無智。就等於那種80s 90s年代口口聲聲公司只有市場部才最能話事,因為只有他們是賺錢的老闆一樣地無知;別在井口上望,這種不滿只適合去TBB寫那種肥皂劇無謂的所謂辦公室政治。

首先,分享開來的朋友Ronald 說很多中層都堅信HR是害人精,專把小的來開刀,於是總認為自己是鋤強扶弱的;再加上有些沒質素的HR大人物, 什麼出名的所謂人力資源顧問公司, 出來幫倒忙, 所以, 才令一般人同他們無甚接觸的,出現這樣感覺。

我曾接受過感謝卡,來自新上班的謝謝我的安排;這可能說只不過基於禮貌。也有謝謝我開解令他留下,原來工作另有風光。有謝謝我為他撐道理。能幹的HR做的都是直接把老闆與單一員工連著的一度橋。做這工作本來就很講求心理素質;試想想,手中談回來的僱員合約,要守密,但誰個什麼背景什麼資歷,領多少薪,HR怎麼會不知;當中多少比自己高出一兩甚至幾倍的;單是要承受這種保持中立,絕密不洩,就已經不是每個員工能承受。

HR 的自個心理拉据是不容外人能了解,公司架構越複雜,人事牽絆越多,可是在HR的福利工作上,人人應享平等,試想想,有人可能是你憎惡欲絕,但他的工資、工作表現評審,褔利,甚至假期,也不會因為你有多少憎惡他,而令他不能享用。

我曾試過直接跟我助手說:你還是做好行政的工作吧,HR並不適合你,給你也只讓你徒辛苦。有時工作不是你願意做就學得會,有些位置很講求心理負荷,沒有那對每個同事堅守秘密,小心行事、小心文件的基礎堅持,沒有愛惡分明,能分清要害與關係;絕不混淆個人感情的素養。就是你讀多少學歷,考多少張証書也都沒幫助。

文中說道,HR只不過是個篩,可是這「篩」並不易做,看似很讓人(求職者來說)討厭,但調個角度看,話明求職,何謂求?人家沒有求你前來拜會。但凡事有分上下把,不能本末倒置,職求得在手 才有權展開deal,議論收益及福利。在這過程中,HR的動作但多時暗藏著對求職的考驗,年輕人,不是要人家預先寫份guideline給你解釋為什麼要 你寫一次CV,因為你要等,因為要看字跡,為什麼要等,因為是考驗耐性,方便從旁觀察。至於壓價,誰個天生喜歡像在市場裡,最好每份工一來就像一棵菜標明 幾重幾錢,那求職的你願意等同一棵菜嗎?每個人總認為自己的價,但HR那一刻是代表著 守護(或說平衡)著公司水平及現有同事的價值。又調過來想,你又願意HR隨隨便便誰個在公開人力市場開個價就高過你人工嗎,一個阿頭同下屬有時只相差兩三 千是閒事,一兩年間人力市場叫價上落三四千也是閒事,那麼HR如不力保「價位」,你又願意坐你隔離個同事新來就多你兩三千嗎?還有現在科技,有無想過HR 一個招聘一日可收多少份?在你覺得一日做一份報告想死時,有沒想過HR一日要收300份CV在用肉眼「篩」有什麼感覺?

「真係請我先叫我填資料啦」的確,不過這不會是提供給基層員工,能夠等到上班後慢慢整理好一份個人檔案,入HR房親自核對,是高層的「優厚待遇」。想要有這樣待遇,首先你有足夠條件去應這個職階。不過,來附帶說說,這種「優厚待遇」背後又是些什麼吧?

通常這種是賣身式,即是說,他可能是手持某些特定資格牌照,也可能 是要準備帶同妻兒遠走他方開荒,—更有可能是在簽約時同時已經許下多長時期要為公司帶來多少利潤收益,交出多少客源…等等的額外條款。而在他簽約之前,除 了HR會就佢過去三五七份工進行偵查,稅務狀況核查,人格審核…等等,而他可能是同業跳槽,已經在家裡食足半年谷種。

在控訴HR在你上班前就想你自行填報 資料前,考慮一下是否已經適合或有準備被「優厚待遇」吧。

在這主貼的留言區看到很多人的留言,我不打算一一地說,但見很多在說不喜歡有HR,所以自己管理的公司不設這職。其實也是一種天真,說來說去,如果一間公司只不過男友老公弟妹一家親,又或一兩個合伙人在經營,確然要個HR來幹麼?Human Resources,不夠人數,根本無法發揮效能。沒有這大型商營架構去談論HR存在有沒價值,不是說了只等於白說嗎?

HR同所有部門一樣,是完整架構下必須有的。身為老闆是否可以兼任HR?當然可以,老闆更可以是理貨員、司機、保安、點貨員、出納員……以這個規模去判斷HR該不該存在,簡言之,不就是青蛙在上望井口說:「啊,我的天空真大真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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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個裸辭的又何妨只要是合適潛力股

網絡文章《裸辭不是禁條》—輔仁媒體

「裸辭」這詞應該源自「裸婚」,意思是指什麼著落都未有,為前途更好,甘願先放下手上的職位,變成零收入,待業,去尋覓一份更好更合適自己的職位。

文中已解釋了選擇貿然離開職場,肯定是一個顧慮重重既決定。可是現世代的打工一族,大多被工作纏得氣都透不過一下,早出晚歸,有時甚至連法定休息日也被逼非正式地剝削掉;當然大多職場的休息日也都同時是人家不願意會見你進行面試的公眾休息日。

只可惜,太多人事部門的人員,只為不必揹黑鑊,以及減少細讀求職者履歷所費的時間;只會著重「篩」,篩選得越多越好,懶去探究求職者是否有適合工作的潛力。設「現時待業」為篩選條件,也就是一鍵就省下很多功夫的好法子。

招聘的確係一件很艱巨的苦差,可是,為公司挑得好,薦得好員工,不見得公司老闆會記起這人事部要記一功。可是啊!一旦挑個不巧員,老闆定先就認定是人事部選人有誤;因為又得把整個招聘流程再重來一次,那空缺的上司又會把怨氣發洩在人事部頭上。

即使,大家心裡都清楚明白,員工畢竟是人,市場上的人力,好壞自有參差;更何況人好不好不等於就一定合適職位,員工上工後做不長離職,都不是人事部任何力量可以掌控。

我在一家眾老闆一致不願採用獵頭公司(人事轉介顧問)服務的機構十多年;無論什麼職位,老闆的格言是:「妳就是我們的專用獵頭人。」這是讚譽還是苦差?在其位當然麻醉自己這絕對是老闆對我看人準的讚譽,但每每在捱著這差事的痛苦和壓力,就明明白白這根本就是一件天大的苦事。

我並不將「待業人仕」拒於選網外,我的篩選甚至全人手;請助手先按以下的指引為我篩選:只有履歷沒有附上訊息的 (無論使用電郵或郵寄,沒有求職信也是不禮貌不上心的隨意投遞),求職信上的職位或職位編號注明不小心錯了的,要求工資超過了我們預設的上下限…然後,把相關的經歷或經驗用筆劃好標線,由我逐一細看比對。

然後我會經由電話或電郵將我看後想要補充的咨詢直接與求職者簡單隔空會談,然後約見,進行有關部門主管所要求的一兩個測試,我會快看一次測試結果,刻畫記號或略評,然後會面;對於主任以上的職位我一般都花超過45分鐘的會面。

某程度,裸辭的求職者才會那麼耐心地、有禮的滿足著我們的要求。

這樣的選員,其實是相當之吃力,可是,十多年過去,經驗清楚告訴我,由這樣聘請的員工留下機構中工作長年的機率最高,遇問題不是一氣遞信,而是會經與人事部細談,經人事部找部門主管談,一同找問題的解決方案的為多。

於是,這成為了我的習慣;老闆曾有過微言,就在某次我在會見求職者,他來電兩次我也沒接到:「下次妳把手機也帶著入會議室面試啦,妳一見就近個小時,連我都找不到妳!」

但另一次聘他專用秘書時,他卻跟我說:「當然是經妳挑過,訓練過的啦,要不做幾天又辭職,煩死我們。」他又曾跟其他分公司頭頭們說:「把人都交給別緻看看,讓她給求職的說說公司文化,不要總是上班沒幾天就換人,浪費時間。」

那麼,苦差就是那樣地堅持下來;縱使,老闆們從來沒有當面說過讚的一句;但我知道,我做的,好的,見效的;他們都知道。然後,打過這樣難關而成為同事,都會先打下信任分。

人力資源的資深者,都太了解配對的重要性;卻往往無法在工時、費力與被認同的成就上取得平衡。這點是能力的証明,也絕對是人緣的業因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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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不在乎的

【前序:這是一篇寫於2012年的文章,原先因為對工作夥伴間的尊重,不作公開。但時如過隙,我的工作已經跟這幫夥伴再沒關連。認識我的大抵都知我就算私下,也甚少個別評論一個同事;這事當日是曾扣成過一些高層討論及開除了這小女生。今日記回來這裡,只是分享,希望有緣見文的對於職場社交能有悟處;亦希望這女生兩年間已見成熟不再犯上這種毛病。)

深圳分公司聘有一個行政小女生。就在這分公司新辦公室啟用,借題讓員工們見見面的場合中見面。

原想這樣輕鬆的場合,我也不便對年輕小女生抱有太多嚴苛的禮儀要求。

但原來我對這種國內新成長的小女生還是太不認識。

當我們的首席設計師企圖搞氣氛,問她在哪裡來的時候,這小女生答:「算了吧,反正是說了你們也不知道。」設計師還很耐性地說:「不會啊,我也去過很多地方,比方北京、上海、武漢……」

小女生:「廣西吧。」答得很含糊地,一派敷衍。

「噫,哪裡?」

小女生擺擺頭:「都說你們應該沒聽過。」

我本來都很隨便地跟大家笑著聊,這刻,我都忍不住把身伏前,把臉拉下:「大抵我在這裡是普通話最爛的一個,妳說得快我沒聽懂吧,你剛才說廣西是吧,那也沒什麼罕奇,我也有朋友來自廣西。」

我不知道旁邊設計師已感到我聲音的不悅;很努力把說話接過去:「是桂林那裡嗎?」

小女生還是那種態度:「嗯嗯,也是吧。」

問的:「那你有沒去過桂林?」

答的:「我沒去過,只不過在那裡住了廿年。」

我這刻臉色不會好看,只是看來這是用在這種小女生身上,一點也不管用,因為她根本沒有覺得自己這種對答是不對的。最低限度,她那種在公司的晚飯中,雖說都是小公司規模,但共桌的都是前輩、上司、香港管理高層;我會評:「誰把這樣女生挑回來?一點規矩都不懂!」

這只是晚飯上一小段,還有兩段,都在在讓我從旁,大家笑聲中細視這個小女生品性。

素質好不好,不能只在於在聘一個員工,拼上一注的。

當然,我還是撇著沒說,因為她上司我也得尊重,這點內交外交我還會注重,只是,我會說,這樣性子的女生,不教也罷。

事後,我還是吟哦了拍檔,他大抵年青,對這種年青人對答,竟然不大察覺;只是也知我向來對下屬要求嚴謹,只好解說國內現在聘人難。

我不打算跨區跨界去干預每個小職員的培訓,不過,我會問:「世界上哪個城市的聘員容易?」

「但現在國內流失量大,大抵一年都要換上一個。」拍檔說。

這也許不錯,可是,一個團隊,要是只為聘一個猜斷一年就會換人,而不必教育糾正,那麼長時間下去,要是任何理由這員工恰恰相反留了下來,一個不幸,成為長期員工,那屆時,是公司適應她還是隨她這樣目中無人下去?

結論下來,我還是認為:趁還早,教!受教,還可先留!不受,則不可留!

若師不嚴,學亦不尊師;只壞旁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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頹飯

今日為一篇報導的話題《Afternoon Tea 與 High Tea》,在 Facebook 與朋友討論間,他在提到大家對 High Tea 的誤解,而 High Chair 為方便夜更工作,提早時間,又獨個兒隨便吃個頹飯就算,而自諷自己時時吃 High Tea。

提到「頹飯」這個詞;而令我重想起初出道在酒店工作時的一件小事。

由於頹飯對我來說很陌生的一個詞,我在網上找到這篇潮語解釋的文章《SUN奇古怪:SUN潮語:【頹 飯】

好了,論到說故事時間——

話說,剛由酒店管理學校畢業,被學校推薦到當時在中環一家國際享負盛名的五星級酒店中工作,誤打誤撞,我被編排到地面樓層當前堂咨詢員。由於只我跟另一個女生被編在地面樓層,為容易訓練這兩個黃毛女生,我們日常被編到行李部「被照顧」著。同我同期的女生很快就辭職不幹,剩下天不怕地不怕的傻妹頭;於是獨享行李部老中青男仕的特別呵護。他們怕我站得小腿粗腳踝痛,每半小時就嚷我快入去後台或去員工飯堂休息喝水。叫得多了,我推不了太多,也就出入員工飯堂多。我年少,新面孔,又得前堂經理護花心;於是,走過來跟我閒談兩句的同事也不少。

員工飯堂裡有一面長壁,有日開始排了一列貼牆排的檯;然後大家可興奮起來,年紀大的同事專程來相告說因為頂樓的餐廳要進行裝修,但酒店餅師不停工,每日的糕餅照樣出爐,不過送來員工飯堂讓一眾員工享用。後來在酒店工作久了,才明白老員工其實不會覺得很興奮,只不過這是一個大家共同話題,而最好就用來跟新來沒見過世面的新丁如我搭訕談天;他們都像找到枝棒棒糖來哄哄這個小妹罷了。

有一天,看來又有個新丁男生報到未幾天了。他在飯堂不知就裡的踫踫撞撞,一看就知他內向,怕熱鬧,懼生;我左右無事,就一直瞧著他看;倒也有想過要是抓個機會,我過去跟他交個朋友。

他捧過飯菜盤子就一直往裡邊走,這時飯堂正值最多同事午飯時段,他看上那貼牆的長檯一角落,附近有張椅子,他把椅子拉過來竟然選擇面壁去晚飯。

我看到也著實有點奇怪;不過懶管人家事,有個行李部同事在我面前拉開椅子坐下來了。

不久,進來了一位高高的外藉高層,如果我沒記錯,他好像是總經理或哪部門總監,反正他們的照片都被貼在行李部高牆上;而且,進來時,每個同事都抬頭跟他打個招呼。

看來,他是來檢查一下那長檯上的糕點。這時,他快步趨近那男生,拍拍他,跟他說了幾句,那男生一臉茫然,有點漲紅了臉;然後點點頭,把食物盤捧起一直向我的附近走近來,抓張椅就一屁股坐下。

那高層也掉頭出去了;在我眼中,這原讓我以為這是男生的上頭,來到大抵說他有什麼沒做得好之類吧。可是,那男生離我很近,我們之間這時也沒幾人了,我聽到他在咕噥著:「…坐什麼也要管,又不知你是誰,坐那邊不行的嗎,又沒有踫到蛋糕,踫到又如何,反正不都給我們吃的嗎……」哦,他是不滿被人要求轉到這邊來吃飯?!

雖然看來那高層有點惡,但嚷你別面壁,轉過來中間坐不好嗎?

之後我跟共事的一位來自英國的女同事私交深談時,無意間提到這件事。她竟然跟我說:「英國人都不喜歡面對著牆壁吃飯,我和弟小時候,如果做錯事,會在晚餐時,被罰獨個坐在廚房高凳上一個人吃;所以他不讓那員工這樣吃飯,也不奇怪呀。」這段話,我當年有點八丈金鋼,摸不著頭腦的。家裡孩子被罰不許埋檯吃,也有聽過,但員工又不是孩子,他喜歡那樣,也沒礙著誰來呀?

不過,過了很多年,我一點一點的明白過來。

首先,管理員工,這是關心的表現,想看看是為著什麼原因放棄一日中最重要的自由社交時段,不想他因為性格內向、或不開心、或自我封鎖;因為酒店從業員這是服務行業,以上各種狀況都不適合這行業中表現。

所以,他的頹飯,就成為全個飯堂中最突兀的事情。那外藉高層是想他回到群體中,跟團隊多交流;其實是一番好意。

可是時間轉到今日的香港,君不見四處都設面壁的一人飯局,大家都對著牆對著鏡吃悶飯;都是一種自我糟質嗎?還是現代人感情都落單,統統都成為單身一族,只能以手機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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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行居的有緣家

因為一個深圳項目,我需要在深圳駐守一段長時間。

深圳跟香港,說遠不遠,說近不近;每天上下班,各需兩小時車程;除時間消耗外,精力更不是每日能穿著高跟鞋穿畢挺行政套裝的我所能抵耗的。

縱使捨不得甜蜜溫暖的家,但更為有機會在新環境下全力學習及適應;最後決定在深圳覓一個臨時但安全的小窩,方便我的思想及衣裝的安頓。

說要北上學習這大時代的祖國文化已有好幾年,只是一直無緣把時間及身段遷移;縱努力交國內新一代朋友,但一日不親自在彼市生活,一日難真正學會融合。友人得公公留下深圳小房子,開始跟新退休的丈夫過自由過境兩岸交替的生活,羨慕她轉入優哉悠哉的,也萌起我把在港的盲忙的生活開始調慢,為將來跟大塊退休後,找一個適合的、退而不休的定位處著想。

女兒長大了,下年就要完成中學課程,成年了,有她自己要走的人生路。 這個新轉變,事前沒有刻意去細致策劃,反而緣來了,反正也不壞,就讓自己嘗試看看。

在深圳找房子不容易,要靠近往來口岸及工作點,一般都是空間太大了,而且房租一點都不平宜。 那種方便各省同胞到深圳工作所租用的個人公寓,空間的狹小實在叫我受不了。 於是,我就被卡在這中間的水平中。 地方太舊太臭,不能住。 地區不安全不能住,地方太大,不想太大花費,更不想耗心神打理,也不想住。 地點太遠的,不想浪費時間,太寂寞也不想住……找了個多月,都不想作出決定。

在工作點的大廈群相隔一條馬路的住宅區,見地產貼出來的小單位合價,可是,經紀的約去如黃鶴;助手提議我上網自行找合租的、小公寓的或另找經紀行代理的。

原來,深圳不比香港,地產經紀行,就算同一商號,各分行分區互不會通消息,懶懶閒,有見張貼你就要主動問,就算你找上個比較醒目的對口經紀,他也只會把手頭上給你硬銷一遍,你別妄想他像香港的,會根據你的要求,替你翻遍各區,為你找可能合適的單位。而且,那些港人熟悉的地產經紀行,不見得在深圳有像在港般的班霸地位;大家都直接在網上貼招租,租客自行逐一洽談,檢定網上照片真確度,自行議價,逐一約見看房,逐一單位比較……總之,租客如我諸多挑惕的,未見其利先見其累垮。

兩天下來,我索性不能心多,鎖定一個地區;原定如果是分租的,就找一間主臥房連浴,最好有個小陽台。如果是小公寓的,就靠近有朋友往的小區好了。

當中一位房東本身,正出租一個單位裡的三個房間,目標只租白領斯文不吸煙的女性。見到我超合乎她所求,卻聽得我說到需要有煮食設備,因為我有味精敏感;這也是我唯一最擔心自己在深圳生活不周的事情;房東主動說:「那妳不要租妳原先看上的那個房間啦,就租我家樓下的吧。你先上來我家裡坐坐吧!」聽得我一頭霧水。

原來,房東父親早年看上這小區,一口氣在這屋苑樓上連樓下兩層買了這兩單位,打算子女在深圳生活時使用。弟出國還沒回國,這位大姐早年也遠赴巴黎唸的時裝設計,畢業後下嫁了法國籍丈夫一直相夫教子,近年丈夫為服務的品牌到中國發展而回國;兩個女兒長得聰穎可愛,房東每日為兩女兒安排膳食及午休,同學家長們見狀,就請她順便安排;於是她順勢將樓下的單位改裝而成一個兒童休息間及興趣教學室。 一位遠房阿姨也有個同齡女兒,也想留居深圳讓女兒得較優越的國際教學,房東就讓阿姨為這教育中心當總管。而裡面有個房間,本來是後備遠方朋友來訪用,這時提議讓我租下來,就方便她樓上樓下好照應我。

她十多年來在法國生活,學得一手烹調好手藝,正打算在深圳找個好地方試辦法國私房菜。想我多在菜式設計、品牌推廣……等等多跟她交流給她意見。 她先生另有品牌設計的業務,在這方面跟我也好投契;彼此可以交流的話題更多。

決定租那房間,不因為它設備或空間,它其實只恰夠用,設備也不算得很完善;不過,房東和總管阿姨人都熱情熱心真誠。

尤其是房東,比我小足足小一個生肖年,但卻把我當成她姐妹,每隔天就來個電話問我有沒吃飯,又或如沒午膳約,倒不如回去跟她一起吃。她喜歡造菜,喜歡有人懂得欣賞,陪她一起吃。

這友緣難得,決定先跟這家人交友;不過,讓我尤其有所期望的,倒是那三個小女孩。

問房東:「我房間那幾面牆;如果我在上面繪牆畫,妳介意嗎?」

「歡迎之至!」

「那,如果我邀請三位小女孩跟我一起畫呢?」

「呵!求之不得啊!」她連忙拿出小女兒的畫讓我看:「小女兒最愛亂畫一通。」

其實爸爸是設計師,媽媽也唸時裝設計,我深信她的兩個女兒也自有遺傳。況且,我也亂畫就是。

「妳會考慮把妳的DIY手藝在我們教室設班嗎?」她反倒問我。

「稍後時間安排到,倒可以考慮的。」我沒教手工藝好多年了:「但或許我們一班氣球師會有興趣辦班授課。」

「哇,那實在太好的啊!」

好好好!什麼都好,得先讓我好好安頓吧!

我對人比較慢熱。還有,我此來,目標本來是緩一下我的工作量,多休息,多養生,多交友的啊!

讓緣隨我,也讓我隨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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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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唸書時,最討厭是老師要我們在英文報章抓新聞來翻譯。

當年的英文老覺得不好做,很多生詞不懂,翻著幾本電話簿般厚的字典;一本看不懂,解釋意思不夠完整,又翻另一本,第三本、第四本;手裡又要抄例句,好煩!

可是進入社會的工作,還不是都在做這些嗎?那些年代連快譯通都沒。最早出現在我手上的即譯工具是 Sharp 的 IQ 機,裡面加插一張漢英。英漢翻譯詞典;字庫嚴重缺乏。

早年,當過星加坡人秘書;老人家,要讀英文報章給他聽,要即時解釋;當年不懂問他為什麼不讓我讀中文報的乾脆。

去到美國公司,管理偌大的資料館,每日要把剪報排好,做拷貝分到不同的業務頭頭處。才發現自己有油墨敏感,於是獃在資料館中時,要戴著黑手套;直跟報攤裡的報販分報紙沒兩樣,但邊做邊打噴嚏還是沒辦法防止;感覺也不好,幹麼一個行政秘書整天在資料館裡當報販(當年想法很執著吧)。

自從進入本地集團,就不再踫英文報章;又自從有互聯網,我都轉換到電子報去。

再沒想到,接受了深圳一個新任後;前人訂下的英文報章成為我每日讀香港新聞的重要「花時間」事務。

重新練好英文,也許才是當中的最大裨益。其實嘛,也是樂意的。

轉念,從前辦事,都先以自己優先意願作決定;今日,卻很隨意。反正,來問問題的,我都不忙翻資料去解答,我還要忙什麼,把什麼意慾優先?

學習順應變遷,順便歸利,好了,可以簡稱為「順利」嗎;這樣無厘頭甚至曲解原意的簡稱,也是國內一種文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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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門:氹氹轉遊氹仔

藍藍上次遊澳門,還是個小六生。

那次,有澳門同事照顧,大家都不放心我一個女人帶著個小孩隨處走;於是,在氹仔逗留的那三天,我只有臨走的早上,帶她去完成怨念中的豬扒包當早餐。

今次,我們從金沙城,步行經過新濠天地;受不了商場裡面濃得嗆我眼睛、鼻樑泛麻的香薰味道,放棄了水舞間,急腳跑了來;步向威尼斯人。

尤記得上一次帶著一整團從台灣來的同事們遊威尼斯人;另一位同事帶來兒子,跟藍藍兩個小孩,進不了賭場;於是我們在大運河購物商場中蹓躂。

今年,情況還是一樣,因為藍藍還沒長到廿一歲;整個酒店大堂正中都只讓成年人進去。結果,我們就在大運河商場裡留連,購物。

然後,迷路!

終於發現,由面向新濠天地的東翼大堂入口,直覺就在商場裡找西翼大堂的路牌。在商場裡兜來拐去,都不見任何指向西的指示牌;有的就只有北翼客房大樓,和南翼客房大樓。

好明顯,這是企圖讓大家迷失在這大運河購物中心裡,一直打困籠,只看著商店櫥窗,在迷迷糊糊中買個夠。藍藍對賭場把整個大堂的直路堵了,像她這種未足齡進不去賭場,就得走大運包著整幢酒店來走的,夠她氣的。

後來,與正在澳門金沙城裡當表演藝人的林家巧小聚,提到她樣子看來還像未足齡的少年,整天被查証件,也幾乎被拒經由賭場的直路,而要圍著整幢酒店走;都打趣說:「在澳門不夠廿一歲,很難受,因為走那些冤枉路,腿會斷。」

在大運河商場裡,轉了好多次圈的母女,終於都到達西翼大堂;聽說過手信官也街就在不遠;我們問準了方向,繼續前行。

「西翼大堂接駁巴士區,沿著右行,見天橋,走到天橋另一端就接上一段行人輸送道,再走過一小段路就到官也街。」

天已黑。前路沒路牌,路也有點靜。

見迎面有對母女,再問前路;那母親指示了,卻加上誇張的表情叮囑,路靜,要小心,警覺,加倍留神。

可是,這路已走大半,難道回頭?

輸送步帶過後,見小停車場,前面出現一雙情侶;於是我拉著藍藍趕貼這對情侶。

卻反被懷疑圖謀,情侶疑心幢幢的連連回頭打量,手裡拉緊她的手袋。

直至,聽到母女倆在笑說著閒事,前面那女的,才放下戒備。

面前一道長向下走的樓梯,樓梯盡頭正是官也街。這距離之近,也真是讓我竊喜竊喜。

官也街被稱作舊城區;可是眼前的官也街已跟當日我常來時的印象,變了很多。

順遊到銀河,這個以家庭實惠,綜合渡假式為標榜的;有很多地方還沒有開出來。 中央空間通道也還不是被賭場全封了嗎?

人又得在裡面轉來轉去;腿都快斷了!

不過,夜裡在那天橋上,左看新濠天地,右觀銀河;也實在是美不勝收的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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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遇

在前同事的岳丈大人喪禮上,遇上一些前好同事,也遇上兩位前老闆。

老闆問我現職如何,他說:「出去搞生意,哪有容易。」結果,我胡亂扯了些海外交的朋友話題,、見他一笑;我又只好歸納一句:「嘻嘻,我就是最會認識一些奇奇怪怪的朋友。」他那份嚴肅,我還是像那種做錯了事,被捉著的小孩那種裝佻皮。

大老闆說:「你就最百足多爪,現在又忙搞什麼?」他笑容裡有太多「我知妳的事還不容易,總有人向我報告啦」的潛台詞。

他知道我早前合伙人的變動,跟他約的午飯沒完成;他說:「下週給我電話,我跟妳吃個飯。」 Yes, Sir。

開始有種在外邊如何,也不想太讓他們擔心;因為見到大家對我的關心。這種心態有點男兒四方的體會,但我還是個女人,這感受能有,但總不深切,而且,今日加多了份底氣:一切如何也好,我享受我家。

老闆也好,同事也好;跟他們十多年的感情,都還在,感恩。

朋友說我總念舊,我不太敢同意,但我總是有很多曾共事過的同學朋友一直關心著我。偶爾,還是會有前前前同事打來找找我,在面書留個言問候;我想,最大的成就,可能是讓前老闆們想念我,前同事們繼續發掘在身上之前沒見到的。

今日,忽然想念起第一位大老闆,印象中他高大,胖胖的,跟我說:「妹,打字不用十隻手指的。」「訂過酒店未?打電話去文華訂,他們問妳什麼,不懂的就來問我。」他是公司裡大老闆,很喜歡叫我入他的董事長室問我工作做得怎麼樣,我左看右看都像他小女兒。 他給當年什麼都不懂的我很大的包容,相反我上司是公司副經理,天天都抓著什麼都忙著給我罵個狗血淋頭:「不用腦!」「不專心!」「做來做去都錯!」

不過,今日,大抵也不能怪他,他大概不知道叫一個人生第一個月上班的文科女生做裁縫店的全盤會計,這念頭是「不通!壓根兒就是錯!」做到第三個月,我終於一枝鉛筆,不再用橡皮,那全盤會計都能對好、記好帳了,而且我弄懂了那日文按鈕傳真機怎麼用,日文會計系統怎麼入數,但日文一個字不懂。

然後,我跟副經理說掰掰;酒店管理課程收錄了我;走得頭也不回。其實,只不過某日討厭太子大廈洗手間裡總有幾個女人塞著說東家長西家短,說化裝品品牌,說今日穿了什麼時裝。 討厭坐在那小得可怕的前台,給射燈天天照著公司商標和我頭頂。更討厭穿得那麼失禮,卻天天跟一大班穿著高貴時裝的白領儷人去爭上電車……

離職的原因,原來也曾這樣莫名其妙——是,我也年輕過。 嘖嘖,已經是1987年的事了,原來一回頭,時間早已飛逝得無影無蹤。

年輕的,不懂事的,總會過去的。 用什麼理由離職,也並不重要,最重要是此去,去哪裡?是不是真的有新發展?有進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