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在母校禮堂中舉行的「盤菜宴」,很溫暖。
這暖有褒意,也另有別意——
褒意,到了一定年紀,好友都紛紛忙工作,忙家庭;難得一聚。這晚校友會設了盤菜,一席十來人一起吃著煲裡熱騰騰的,說說近況。
校友會還為一位老師慶賀生日,大家為她唱生日歌。 請了物理治療師為大家示範一些熱身運動。又請來魔術師Aden Mak 全程游走各桌為大家搞氣氛。 席間提到鄺老師的病情反覆,大家在一張鼓勵卡上寫上一些祝褔和支持的說話。
又相遇一位當年服務的校工回來跟大家一聚,他九年前不幸患上肺癌,經過電療化療,後不屈不撓堅守中藥調理,與病魔博鬥,現在健康起來,茹素拜佛後,人也變得沖和大悟。
陪著我出席的,自然是現讀的小校友藍藍。 同席,還有當年的同班同學們,帶來孩子來的好友,當年被喻三劍俠的兩位好朋友;還有兩位曾經跟我在校友會中一起服務過的幹事學妹,兩位在校在私都跟我關係緊密……
這種跨越兩代、十來屆前後畢業的校友們有緣相聚,同檯吃飯;感受自是暖在心頭。
縱使這種聚宴,設在四樓的禮堂,是那麼讓校友感到親切,但有經驗的統籌校友,就知道這同時也帶來困難重重;那條長樓梯,總是為聚餐徵表著資源配套的問題。
這一夜,我們這個充滿著美好回憶的禮堂,也不幸地同時為大家上演了它的缺憾——
先是大家來到,見到桌面上熱了的罐裝飲品;大家回心微笑吧,禮堂裡沒辦法設冰櫃,校工不可能為我們把冰箱扛上四樓去。
燙熱的盤菜,令我們的禮堂氣溫上升;大家在香汗淋漓中聽見了校長呼籲,學校的空調系統需要維修換新的,報價一百多萬,剛獲得一位總理捐助三十萬,另外的七十萬,還需要籌募。
請來的魔術師在舞台上為大家表現魔術,學校禮堂沒設有無線耳機,魔術師把咪高鋒整個掛在胸前;說的話我們聽不清楚,因為音響也是三十一年前開校時沿用至今。 只是在旁的女兒提示:「媽,妳現在知道我們在考英文聆聽時,這音響令我們有多大聽障阻礙了吧!」
席中,大家都懷想著禮堂的趣事;羽毛球隊的練習統統在這裡發生、我們在舞台上出任一個典禮的司儀、在音樂會裡葉副校是我們當時班主任,為我們贏獎時跳起歡呼、在週會悶得打瞌睡,大家輪流捏鄰位的大腿一把……
身旁的藍藍卻說:「早前考試遇上暴雨,我們一邊考試,水就從天花正中橫樑一直滴水。」
老了,不是我們,是充滿我們美好記憶的禮堂。
它是一處迎接我們在辛亥裡展開人生的一處地方,也同時是我們告別它奔向我們更大更遠人生路的地方,如果我們叫母校是母親的搖籃,禮堂就是我們的學行車吧;聽來是一笑的比喻,不過,我只是想博大家一個迴響,一起思考一下,有什麼方法,可以幫幫它,讓它繼續保持它的最大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