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緻 BEE (神戶寶莉阿姨)

追求每天生活中一點別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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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當笨學生與回想當年的學生們

昨晚跟Mariko 說我考試又失敗了,我需要點酒精。她說:「是啊!飲吧!飲了好好去睡。」
今早H太太繼續送我花,我繼續收花。
有這些鄰居,我的日子不該說難過。

是的,在日本生活,看似很悠閒,但其實根本沒時間讓我去傷春悲秋,沒辦法做到的只有不斷再來再來再來…直至做到,別無它法。
這裡做不好的,幸有其他事給補上;可能這也是一種安慰。

下星期開始要再一次正式當老師;再次被稱呼先生,我又再一次說不用稱我先生(老師)我叫別緻。(自從在深圳被大群根本沒抱尊師的心的人胡亂隨便的喊著老師,這種稱呼我已經有點抗拒)(我有些執著,我沒說過我願意給你真誠指導的,請別隨口稱我老師。我教的,我得確保那方法是對的。當佈場、當公關那些工作,我並不會認真教學,也不想人隨意看了當學了。更不想人走來就問妳這花藝、這佈場有証書的嗎?這個世界因為証書的marketing手法,一張張所謂的証書早已比老師在研究後分享的來得過份「高貴過譽」,我不屑被稱這種「老師」)。

坐下來備課,課堂教學,複習…的時光,要倒數到87那三兩年,我有一班好可愛的小學生,終日圍著我跳來跳去,偶爾會跳上來圈著我頸跟我說:「Miss Cheung 我好鍾意妳呀。」然後望出窗外,有個傻佬站在遠處一直等我下課。那個小男友,我連樣都記不起,但他這個習慣,確是令人歡喜的。

今年將正式教成年女仕,這事讓我一直很大猶豫;只能說現代小孩已不是我有能力去教。跟那些年同樣的發生,就是學生自行上門邀請;能做得好,是一份榮譽;也許我只需要讓自己的心回到那些年的勇敢和氣魄。

總會突然想念我那些教過的學生;只是,即使站到我面前,其實我早已認不得。大概十年前某天,有個街坊突然問我是不是Miss Cheung,她說在書樂舍上我的課,還很記得我;竟然認出我。我當然認不到她,她回碼頭區探父母。這匆匆,還沒搞清個對話和記憶。也許跟正規學校老師的感覺不同,我們這種青春期教比自己小幾歲的孩子,我自己都是個大孩子心性。要不是當年我很堅持用我一些想法去教學,也許從就沒有可能得到這些孩子的喜愛。這些年的經驗和記憶,隨住我進入金融十八年,我藏好深絕少提到;這些「體驗」在那金光燦然的世界裡微不足道;可是,沒有這些,我沒能釀出那種挺著腰說話的自信。跟我一起工作的團隊有曾說別緻開會時、指揮時跟平時判若兩人,這種演講氣慨大概就是當老師時養出來吧。

曾有個蠢到加零一的學生去到荷蘭變成高材生,他媽媽回來專誠厚禮感謝我之前在港教學一年(被氣到炸肺的一年);禮譽我是她兒子啟蒙;她從未想過兒子能由尾數跳為最前。而我那時已經忘了我對這個笨小孩做過什麼(可能在他面前替他父母吐過血吧😆);很多事情的發生只是一種應時順序,如果說我有曾幫過手,可能只是盡我能力推了一把吧。這孩子,今日也許已經成為北歐專才,也許那一年給補習姐姐一星期罵很多遍早已無一絲印象;但某些老記憶片斷,我還有碎片。

沒有奢願,只向遙遠星宿祝福那些當年愛過我的孩子們,都生活安好!那年的老師姐姐也愛你們,雖然這些碎片也許不會再能多待在腦有雙位數之年。總算是人生遇見過,彼此有得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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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友留給我的和服要動手改造了

故友Tomoko 結婚時的和服外罩衣(羽織)(因為是禮服式,其實簡單說,也是一件和服);用的是一幅很漂亮的絲料,而且是我們之間一個難明的默契顏色;所以當大家分享各自結婚照時,她就說:「我早就覺得妳也會好喜歡這件。」

然後在她走之前一直記掛,要夫君和媽媽緊記要把這件和服交我手,就說:「無論怎麼用也好,我就知道只有妳有能力好好的使用它。就留著,也是個紀念。」這樣的留言,無疑也是一份無言的重壓。

一直不知道怎麼處理,穿著,袖子對我來說太短了。而且這顏色,我的適齡早就過了。要裁開,怎麼裁?造什麼的…實在無法可施。當日帶了回港,自然今日也帶了回來。跟林太討意見,說想過改動少許,整件當浴袍也好家常服也好,可行嗎?林太說這是絲,每次要手洗,這想法不好。

林太給我看她把一套改成兩件平常穿著,建議我也做類似的。說是看來不難明,但要動剪,我怕最後又心硬不了。

結果她先動剪解體,然後說眼不好了,難以整套完成(因為要保留和服本質,很多縫合必須手縫)。今日去聽她講學,討論改款細節、尺吋;我幫忙完成全拆件(將已變黃變舊的絲裡全拆)。

最後議決,我負責手縫上身部份的埋邊。她負責下身給我重新設計成半截裙。

好吧,big project, kick o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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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完了媽媽的夢

四月一日,是日本的開學日。

相信好多媽媽都會有種將一些不能完的夢,都寄托到子女身上。

藍藍小時候,我就對她說過:「媽媽小時候無法學鋼琴,但對鋼琴的敲鍵聲都特別鍾愛,希望我的女兒將來可以學好鋼琴,閒來就給媽媽來個音樂治療一下。」

結果藍藍很小時候一坐近鋼琴已經很「治療」,坐著一會,就能睡著;她長大了說那是因為鋼琴那木的味道太好嗅,嗅了再加上叮叮叮鋼琴聲就直想睡覺。

結果鋼琴是未學好,改去學畫;媽媽覺得這個不錯,小時候無法好好去學畫,只靠自己隨便天天隨意畫畫亂上色;然後大塊爸說,女兒的這天份是來自他的,他才是描畫高手。

然而今日,藍藍也算是完了媽媽另一個夢;在一所大片草地上長滿滿那粉粉浪漫色的櫻花學府裡,專心地去享受她的大學時光。

能夠在正式的大學府裡唸藝術,自然也都是她爸爸的夢。

祝我們的寶寶珠,學業進步,順利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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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戶的洋菓子源來

時時有朋友問我為什麼這麼些年來,總是在說神戶有很高水平的西式蛋糕西餅甜品,是我所見日本各處地區中(普遍會說除東京外)最高平均水準的地方;但反而很少像一般香港人瘋狂在談論大阪吃蛋糕。

我在兵庫県洋菓子協会営業者会員創業年表裡面找到日本協會所列的創業歷史,以及就兵庫県(早年以神戶市為主要洋風文化地為主)的洋風流入時代的記錄——

「1867年(慶応3年)神戸港開港、明治元年(1868年)居留地ができる。(8,000坪);明治32年に居留地が返還された(31年間)洋風文化の流入…」

每年我都好喜歡看神戶這個洋菓子協會的比賽作品,然後在神戶各大百貨店甜品部,各糕餅店櫥窗去追尋他們所設計的蛋糕的變化。

智子很多年裡,都會給我寄她家裡所訂的聖誕蛋糕的相片;每一年為家人選個別緻的 クリスマスケーキ 洋菓子聖誕蛋糕,是很多神戶家庭的「傳統」。然後,我希望我可以將她這個「傳統」延續下去。

神戶大多數的洋菓子(包括烘焙包點、甜品)都是這會的會員。關西地區甜品師的技能考核,由昭和34年 (1959) 就已經在這裡開始。

No photo description available.

後注:已經很久忘記了自己曾經都是個很活躍的 blogger,算不算得上是 influencer,有時啦,有些文章的爆炸力不弱,有些文章也流傳著近十年還是每月有雙位瀏覽增長;只是我一向不打算認真經營;我意思是喜歡經營文筆,但不經營文站。
今天是我由2005年博客的紀念日,1111就我而言是網絡文耕的光棍節,

來時光棍,什麼都不懂什麼都沒有;十幾年後依然光棍,沒成就,沒伙伴,一個人瞎記,一個人瞎遊,只經營一個人的紀錄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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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價錢牌

神戶還沒有到賞櫻的日子(有是有的開始有結好苞,有些也在努力開放了;但不多。加上前天才又下了雪,剛開了些的花苞應該又給冰壞了);現在時刻,是正梅花盛放。

這個週末,藍藍跟同學們買些吃的,就去嘗嘗蓆地賞花的活動。

因為早前,大塊爸一直有暗下幽幽的說女兒報回來的家書(當然是電子啦)太少,我叫他要關心就自己去跟女兒問呀;我沒有太掛念,因為藍藍總是沒隔上天都會跟媽媽私下聊。

但是,單隻手掌打不響;只好用上媽媽叮嚀,專程去唸藍藍;妳爸念記,妳都知道妳爸是傲嬌啦,妳不主動說,他怎麼好一天到晚去問妳話呢?可是啊,女兒寶貝,說到底,誰個父母不惦孩子的?妳就是吃了件什麼蛋糕,買了件什麼新衣,吃個五百円的好便宜的壽司丼也好,吃個三千円晚飯也好,就是有天妳能宴請三千友好也好;當父母都依然想知道想分享得到。簡單俗氣的說,女兒就是放了個臭屁,父母還是想知道是消化不良吃多了,還是吃錯了什麼鬧肚子啦。妳不寫不說,我們天天在念,卻無從更新著去關心的。

在我催促,加上每當父女在開始網談時故意保持諴默不答腔,成為近來我的習慣。讓他倆在討論,讓女兒給爸預想將來他在地住的時候可能遇上的不習慣,先就做點預告。

這天,傳來照片,也很罕有的,這「家書」貼在媽媽娘家眾人分享的群組裡面。然後,阿姨跟大塊爸,幾乎是下一秒立即就瞟上那地鋪墊上面食物堆裡的壽司包上的價錢牌!

「好平宜的啊!才498円哪!」大塊直叫。

先生,那只是代表你老婆之前在那邊有拍照給你看的,你都無理會啦;上次我們一直都在說,四囯那邊現場竟然比神戶買的,同樣的壽司便當,質量更鮮,價錢還平宜近15%啦!

當然這498円的,也是很好的價錢。在當地生活,只要不是只為方便,懂找上當地生活區的家居供應店的,生活消費還算很踏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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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智子的第一個母親節祝福

這標題,是一個遺憾。要不是前幾天跟藍藍一段對話,要不是剛好是母親節,想給她說一段話;我還沒想過,我從來沒有跟她說過一句「祝母親節快樂!」

我們相交的年代,除卻跟自己母親大人說母親節快樂,並不太流行跟其他人說。而且,我跟智子間比較像姐妹,我們也都是尊自己家媽媽為家裡「唯一的母親大人」,所以我們之間的母親節,都很少預先交換商議,不過在之後,會說:「母親節那日,我們跟「母親大人」怎麼慶祝了。」而完全忘記自己也已經是人家母親。

我們的孩子怎麼跟我們慶祝,反而很沒所謂;大概就在家裡的牆壁,四角會找到蛛絲馬跡,通常就是孩子跟我們畫的圖畫,做的小手工。這是我倆很類同的習慣,也因為,我們只需這些都很滿足。

這個月份,是她走了的第一個春來的花季,丈夫已經撥開陰霾把家裡什物清好、重新整理過家裡所有傢俱,以及重新整理花園。我派了藍藍去幫忙大掃除,因為過去這個冬天,藍藍終於搬了過去跟智子的家人同住。

當藍藍前幾天,笑著說面前的日本本地農作蜜瓜甜得太過份,她覺得食禱不該只向天父,也好想說多謝智子Auntie。 這段日子藍藍能夠有好的環境,安全、安然、安靜地生活,我們一家也確實對智子一家上下非常感激。

於是藉著這個母親節,我特別撰文感謝故友,吩咐藍藍代我為她造一杯 法式歐蕾咖啡加碎果仁 (nutty Cafe Au Lait),是她的早上最愛,也是她教曉我享用。那些年,我跟她在香港四處問咖啡店有沒造這個,那些是我們一些很有趣的共同回憶。

過去半年裡,感謝一切,以前只由她主力卻原來是為著我而計劃的,因為她生前所種下的因和緣,我和藍藍都得到啟承,很多珍貴的友誼,獲益的多看來日後只會更多;更衷心感受到她早年所思考的,著實替我省掉了很多冤枉路;雖然她已不在人世兩年了,但好多事情在默默進行時,竟然都能感到她在旁的守護。很多進程因為我決擇而兜兜轉轉後,竟然還是回到按她早想好的,最為合適之選。

世事之奇妙,早有安排;令我不想迷信,但亦不到我不誠心地去相信了。

那夜最後的一次晚飯,席間,她忽然說:「妳快搬來住,我恐怕等不到了。」我那刻臉上輕佻笑著,好像不在乎她的話,也許她當時也會這樣感覺吧。其實我並不是不在乎,只是無法也不懂適當反應她說:剛過了醫生開出的「最後三個月限期」。而那刻,我,實在哪一方面,什麼都沒準備好。

希望妳在天家跟妳爸爸一起很快樂,好好享受妳最愛的「少女時代日子,Daddy’s little darling」。我們都很好!妳或許也很驚訝大塊先生那天在看我新買的日本語辞書啊?他大概在擔心他的 little darling 日後只會說日文不理他啦。🤣

這個母親節,妳不要太想念孩子們,包括妳的兒子、妳丈夫的大兒子們和孩子們,也不必想藍藍,我跟妳都是那種「總是當不好一個溫惋賢淑媽媽」的女子,但是,我們的孩子們都好習慣,也好敬佩;所以,那「好母親」名號,真的不要緊的。

這個母親節,願所有的母親和她們的女兒們都好好享受這種「女人們之間一種特有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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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來的聖誕禮物

日本來的聖誕禮物

過去十年,每年最按時寄來的聖誕禮物,都是來自日本。今年不例外,但今年特別想記一下。

今年小栗收到牠生平的第一張聖誕卡。

以往都是一份來自關東 Yuri 的,一份來自關西 智子的。自從 Yuri 妹妹 Midori 出嫁了,我這個在香港的姐姐就多了一份來自千葉的禮物。

今年,這千葉寄來的還最先抵達,而且寫明見到這卡就想起我家小狗小栗。於是我們的小栗就有牠的第一份聖誕禮物。看牠多高興!

智子在彩虹的另一端了,我還是把卡寄去她家,田宮先生是前輩,尤其今年智子離去,他們家不便發任何賀訊。回了訊說收到了祝福,卡放了在智子壇前。

因為智子而認識的幾位神戶朋友,對我熱情,由我們11月在彼邦一直延伸。隔幾天大家就在 LINE 裡的交談室裡說說家裡大小事。

這天,就收到丹生家送來的手作品。

篠山城有捏陶體驗樂,做一隻青陶筷子座留念。

係丹波篠山的篠山城裡有個整即場筷子座陶藝體驗。
我同藍藍,還有請千晴代手,即場造了三個,連館長都讚有好高水平的筷子座(我們都是捏慣了各式黏土的手作人嘛)。只是要煩千晴在之後幾天,替我們回那歷史館取回三件筷子座,又安排先寄到丹生家待著。

原來,是要等,連同她母女倆給我們母女倆手造的聖誕禮物,一齊寄來。

這一下,小小郵包中充滿愛,神戶那邊來的濃濃友情,全數快樂地收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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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兵庫訪友記》涉皮丹波栗

今次正值金栗季節開始,我家婆媽女都是栗癡,這個時候在關西,栗子怎麼可能會少。

從前有智子總記掛我媽媽愛栗饅頭(一般大顆栗子作餡的甜品都被稱為栗饅頭);今次我專誠把行程最後半天留著,要一早去超市買夠栗饅頭才好上機回家。

每一次說到這裡,朋友們又問:「為什麼在機場沒看到你介紹的那些草餅、和子;甚至妳每次說得眉飛色舞的栗饅頭?」

因為機場賣的都是特別長的「罐頭甜品」,所謂罐頭不是真的盛在罐頭中,是指已包裝的禮盒甜品,適合較長期的存放;即是難免是防腐劑食品。

在市內超市買,大多是本地人吃的;當然接近聖誕元旦,也同時在賣「罐頭」的,是難免。不過,我還是喜歡每款買一個、兩個;志在試各種的味道,而不想太多包裝廢物。

這種食購,要注意:

  1. 回家送禮並不好看
  2. 攜帶不易
  3. (最重要!)一般食用期只三天

鑑於我對於人工食料很容易敏感,也再不需要為公事而買手信之類。以上的問題都不再成為問題。

這裡有款,擁有個好特別的名號叫「栗傳心」的栗饅頭,照片中手指住的是在關西大丸百貨地庫甜品專部所賣的。

很多時栗饅頭都會注明「涉皮栗」,這是丹波栗子其中一種最著名的處理方式,是指連皮在糖裡熬、浸淫三天夜,(給大塊帶回港的生栗,在造栗子雞時,他已投訴丹波栗的衣超難弄走,不及天津栗好造)的確,這是費時的工序,但就能令碩大的丹波栗保持整顆完整,這並特別適用於原粒造的甜品,外型討好多了。

神戶的大丸地庫裡子部,今次對於我有點失去吸引力;畢竟這裡已經變成「用支付寶」的旅遊熱區。

想起智子家那邊的區中心商場裡面的超市,那裡有小店賣的子都是每日新鮮造的。

「媽咪,就隨便挑一些回去吧!妳這樣在原地轉來轉去也不是辦法。」藍藍說。

結果我完全拋掉「和子」系,看上了這家由  Konigs-Krone Kobe 酒店的甜品師所設計的栗子酥。

果然,估計沒有錯誤,杏仁配上栗子的酥餅;豐厚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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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新的神戶情

自從今年春,智子的離世。

我有好一段時間,對寫作更加倍的提不起勁來。

雖說智子是一個說流利英語的日本人,從來不看中文,更不會讀我的文章;但她知道我有寫博,每次她介紹我給她身邊的朋友時,都會說別緻是個中文寫手,她在網上分享的生活很多元化,很豐盛……云云。

於是在日本的朋友們都會很自動地由我的博,我的 Facebook 開始去認識我。每次去看她,她都會叫我打開 Facebook 給她看。她喜歡看我跟不同朋友去旅行、吃飯、聚會、購物……她說,看這些她能很快知到我的動向,我在忙著什麼。

她離去,是傷心的。有時候在廚房做飯,會忽然想起她。於是只好多跟她介紹我認識的真理子多聊。真理子在學英語,讀英文的速度當然遠不及曾在美國生活多年的智子。但友情總是需要雙方的長期投放心機和時間。

早前,在智子離世悼念會上,智子媽媽所介紹給我另一位她們母女同屬的信仰法會裡的朋友;轉告我,智子丈夫打算打房子賣掉,智子媽媽要外遷出去自住,智子夫君則打算搬去跟大兒子媳婦孫兒一起住。這樣,我曾經旅居在智子的家,就要告別了。而且,那大兒子是她夫君前妻所生,智子的誦經壇及相片可能也未必會放在那「新家」。智子媽媽說想見我一下,我也好想為年過八十即將要面臨獨居的她,她的新居,見上一面,幫上一把。

於是,連忙在工作上整理出一個星期,飛去神戶,順道處理一下這些。

誰知,這行踫上日本假期,神戶祭會;整個神戶都沒有可住房間。雖說可住較多酒店的大阪,但每日來來回回,交通費不特止,早起夜趕回去也不好玩的事情。

這時,真理子說:「我倒是很歡迎妳來我家裡住,只要妳不要嫌棄我住的地方較偏遠。」好歹也是在神戶裡的地方,而且要進一步成為好朋友,大家都得要再將接觸推進一步。然後,定下來後,藍藍剛好工作上新變動,可以多出一個星期的假期,她說可以陪我一起去。

一個人變成兩個人,人家的家裡可能接受嗎?真理子倒是很歡迎,這好吧!一切定下來,她只擔心一個星期中,她有日常工作,也需要教學的課程,也需要照顧近來急病住在四國高松醫院的弟弟;就怕未能全程照顧好我母女倆。

「沒事,我自己會照顧好自己,神戶早已經接近第二個家,以往我住在智子家也是自行出入,她不也是要上班,要帶孩子的嗎?我不需要整天帶出帶入的,放心好了。」話雖這樣說,畢竟還是有打擾人家的家庭生活的,而且新交朋友,還是有很多生活上習慣可能不能太會接受。

「那就好了。反正平日也只有我和女兒兩個在家裡,她忙上課,我有我忙的。不過,妳來到那星期我調動一下時間,我們應該還是能有很多時間共處的。」沒過一天,她整理出一個時間表:

我到神戶的時間,第一二天去探望智子家的時間表,藍藍來那天我們怎麼早上各忙各,在三宮那裡集合……四個人的時間表列了出來。

「還記得林さん嗎?他們夫婦倆都期待著妳去。還是需要學習穿和服嗎?林さん說可以在她家裡上課。」

真的嗎?!實在太令人興奮啊!

《母女兵庫訪友記》就這樣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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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戶蜜遊」不能不鰻

神戶元町的熱鬧不比心齋橋差;而且本地人還是佔大多數。

元町範圍的食肆固然多不勝數,要吃神戶牛的,大概每百步一家;其次就是最多雞料理。但總算相比關西其他地方,國際色彩較濃的神戶,有著很多不同類型的餐廳食肆,各適其式。

不過我和智子還是比較喜歡 三宮駅前 地下街的食肆,這邊相對本地老派一族的餐廳為主;這幾日走地下街,經過鰻屋都忍不住看一下,因為七月有鰻節;幾乎有供應鰻的餐廳都會主攻推廣。

然後,店前掛著一個海報,饅祭正正就是我生日正日。好友說:「就在妳生日那天陪妳吃吧!」她應該是看我每次路經都探著頭看裡面的饞樣。

吃過鰻屋的都不再想吃鰻魚弁当快餐,看準了這家。

鰻是我當年一開始跟智子工作,初接觸日本菜,最先愛上的一道;不能多吃,要吃最肥美時,造得最細烹的,滿足過,等下一豐收季,不貪多,只求善。

不過藍藍在whatsapp傳來忠告:「可能會因為珠玉在前,要失望的。」珠玉是我們幾個月前在宮島吃的海饅

誰知生日正日,以為自已很聽明,提前五時就過去吃晚飯。結果……

「抱歉啊!今日全部饅都沽清了。」

好失落啊,結果附近隨便找一家,卻中伏了。賣酒的,饅魚做得可能比快餐的還差。

念玆念玆,智子說:「我打電話過去訂座,妳臨別來個秋波。」

這店本不接受訂座的說,不過智子說解釋了我這位遊客那日沒緣吃專程再來,結果她們替我們安排了。不過,到步時店裡還是很滿,也得在門外等了15分鐘。

嘴刁不諱言的我,會說這不能跟宮島的比,但卻比前幾夜的那碗好上百倍。

 

鰻,全部都是鰻;因為日本的饅屋,是單一只提供鰻魚飯,沒有菜單,因為統共就只得尚品、大客、碗上…大小弁当款式可選。

脂香啊,肥美啊!片片都軟綿綿的…

不能不鰻,面前肥膩膩的一片片,怎能手慢;扒下一大碗白米飯;在日本,我永遠都能吃完整碗的白米飯。

最初到日本時不明,直至有日在知子家,她媽媽煮好一大鍋飯,我由玄關跑入去廚房去問:「好香啊,好香啊!」白米飯真的可以好香,令人大感好餓的。從小就少飯,被媽媽責為對飯誓願的小朋友,竟然是人生第一次為著白米飯電興奮,回港後一直跟好友們說這「奇遇」;只是當年能在日本有相同體驗的朋友不多,於是大家都免為其難地唯唯諾諾……直至很多年後,有一位好友去完日本後回來說:「日本的米飯真的特別香!」我那刻樣子是:「不是早說過了嘛!」


丸高 鰻 專門店

神戶市中央區雲井通7-1-1 (即三宮 JR 往地下食街的通道中)

11:00-21:00 不定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