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緻 BEE (神戶寶莉阿姨)

追求每天生活中一點別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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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椅

這個編椅,小時候家裡有兩張,是媽媽朋友的丈夫所編,當時是用鐵枝架加包了膠的繩索所編織而成,包著膠的繩索會現出橘子繩索的顏色,但膠面因時日而老化變黃。記憶中,這兩張椅在搬到西部的家裡時,還在廳裡放過一陣子的。

見到這構造一模一樣的,感覺特別異樣。當然這椅比以前那張更具質感,更透氣,更有格調;時空畢竟穿梭了四十多年。

有關這張椅資料,會跟同場展覽的其他椅子設計師,在另一篇中作詳細介紹。

照片來自 神戶,竹中大工道具館 一個椅子年展。

圖左下就是兩椅摺起來的時候。可惜沒找得出兩椅打開的相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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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年輕時的生活點滴

人生有很多事情的發展,根本沒有預算的可能。

誰會想到過,媽媽的年輕時代,很多人都認識的事情,在幾十年過後,想抓回一鱗半爪的資料,殊不容易。

又誰會想過,媽媽會認為她那少女生活年代,所遇所想,所歷所感;她不但不介意公開,也樂於公開;因為她想這段歷史、那個讓她成長的地方,確實很具趣味。

而再,誰又會想過,她的女兒在人生有所經歷後,很同意她想法;甚至也確實覺得這段歷史,太值得記載成故事,讓更多人了解當時社會形態和狀況。

可是,談何容易?寫成故事?誰來寫?!誰才能真正寫出當時的盛況華麗,如何去表達,如何去把那個「銷金窩」鋪陳出來?

縱使,手上找來,已答應支援的資源,已很有瞄頭;可是在香港,要將這樣一個很老的香港重現出來;要將一個故事寫得有血有淚,變成有賣點有票房的事情……我覺得我手頭可以調動的資源還是太少,太少了!

我一直想找不同的朋友,去討論這件事。我希望得到一個比較容易達成,執行出來的方案;也平衡祈望和實踐的可能性。

縱然,可以由一個非宏觀的角度去說這故事;我也想把媽媽的個人故事去告訴現今這個世界。當日,戰禍連連,宣告和平,以為世間回復平靜繁榮嗎?都只是我們在讀歷史時一種天真。而「有幸」能在和平時代到臨世上,就是否一切安好下成長?

不!那時代的人,太不容易!

而又,生在任何時代中的孤兒,何嘗曾容易過?

母親共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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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節

今早見到一個朋友在面書貼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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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藍藍在看醫生,等待執藥時,在商場裡的醫務所那落地玻璃外人影沸沸,配藥員笑說:「今日商場好多的人。」我答:「父親節嘛。」她卻說:「母親節那天,人多更多,不過母親節時人流都堆在那酒樓外,今日卻堆在KFC 和爭鮮啊。」

我和配藥員相對一笑,藍藍有點疑惑:「有分別嗎?」母親一向被喻為比父親相對來得付出更多,犧牲更大;然後,重點,母親節,是父親付款來討好嫲嫲、外婆、丈母娘、媽媽、老婆;但父親節嘛,也還不是父親付帳,慶祝自己,實惠的就好。

其實,沒分別——只要窩心的就好。

今年,大塊的業務的旺季來得有點早,這當然是好事,但也就說,這週日,他這個父親需要上班工作;連他最愛的釣魚活動也不能。我前一晚問別緻爹:「要一起去吃早茶嗎?」我知道他了解我最怕上茶樓,怕排隊等位。不過,他最關注的應該是:「等女婿一起才慶祝啦。」大塊與丈人的關係有時比我這個女兒跟爹爹看上去還要親厚多。每一年我問大塊:「父親節你想去哪裡慶祝?」「問妳爸爸想去哪裡啊。」而最重要的是,平常能陪我爹爹說最多話,討論賽馬貼士賽果、結伴去釣魚…都是大塊。

黃昏前,大塊致電回來,急著叫約爹爹媽媽去晚飯慶祝;於是,我準備好的這份禮物,終於在這正日裡送給爸爸。

其實是我好想念小時候坐爹爹大腿上學寫大字的情景一種感情投射;現在,當然不可能坐在老爹腿上了,從前被同事朋友稱為「大隻佬」的爹爹,現在比我還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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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也替他設定好他新轉用的手機,這機其實是我之前用的,他一直不太會用智慧型手機,記不住太多的圖示所代表的功能。我們為求讓他一步一步感到興趣去學習去記住去試玩,只好將不同程度但界面是相似制式的幾支手機給他去習慣。今次我將 Note3 替他改了簡易版面,設定大字顯示。

有朋友問:「為什麼不是買新手機?」之前我們都是買新的,然後每次爹爹都不滿意 (不是說鈴聲太細,字太小…反正他就是不太享受使用手機),沒興趣的事情他就是覺得好煩,你還要他記著什麼圖示暗了就沒了響聲,什麼app沒在線就不會動,什麼開著出境後就變數據……對於一位向來愛靜,雙耳關掉多年的;不是方便他是煩著他。

不過,當賞他知道這款手機附有枝筆,可以讓他無限地練字,也又可以畫圖畫時,佢終於像小朋友表示有點興致,表現出可以開始去學習同這支手機多作「溝通」。

我什麼時候可以收到爹爹係 whatsapp 給我們第一句留言 (他說他會用 whatsapp 就是沒興趣給我們留言寫句什麼的)。其實,他隨便給我們畫點什麼我也高興。

想起少年時,爹爹總喜歡在報紙上練字,仿著政治漫畫來繪畫那種美式漫畫人物。藍藍說:「我見過,我真的見過,我小時候跟外公住時,他還是那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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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洲的志記士多究竟常忘記什麼?

匍匐長洲的導賞員點點,帶我們到北社;就在北帝廟側。

閘門關著,門外看來是家小士多。點點指著抬頭看的招牌說:「很多人都看錯這招牌叫忘記,但其實是志記。這裡有個小笑話,很多朋友來過幫襯都代店主婆婆宣傳雞蛋仔,可是很多人來到找不到,有兩個原因,一個因為閘門時時關著。另一個原因是人們把志記看錯忘記。」點點伸手去把士多閘門拉開,這舉動令大家有點錯愕——

「婆婆可不是忘記開門啊,是因為她個子太小,年紀大,閘拉不開,開店只能打開一小條隙。所以啊,知道這小長洲秘密的朋友都會傳話開去,說來替忘記士多開閘呀。」點點一邊用力拉閘一邊笑著解釋:「婆婆,開了閘啦,妳開工未?」

忘記士多,就是忘記開店?!是開不了閘的店。

婆婆仍然在堅持舊式雞蛋仔,厚稠的蛋漿,小心翼翼地把每個雞蛋仔模都填得滿滿蛋漿,搖蛋模的手勢……只為做出一底一底完美的、飽滿厚實的雞蛋仔。

「厚實?」當我在旁解說時,有年輕人問。

我們年少時,七十年代吧,一底雞蛋仔是一個人吃不完的,原因是一底上每一顆雞蛋仔都是一個小蛋糕。外殼是香脆,但內裡是熱熱的軟蛋糕。有沒吃過法國人午茶最喜歡造的貝殼型小蛋糕?其實從前的雞蛋仔同這款小蛋糕很相似的。

「但我們現在常吃的,就算是號稱最盛名的那幾檔;都是一顆顆蛋殼啊。我們還一直以為這種脆卜卜的雞蛋仔才最好呢!」

不能說現在的好,從前的不好;又或從前的就最好;只是,從前的雞蛋仔味道,並不是現今的那種。

是一項時代洪流中丟失了原初味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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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手上把扇,不是用來為自己搧涼,卻是為每一底新鮮出爐的雞蛋仔搧一搧,搧出香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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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顆都飽滿完美,是婆婆對自己的要求。

後小注:婆婆為求堅持每日調好的蛋漿保持最好、最鮮、最穩定的份量狀態,每日只會調好約十底的雞蛋仔蛋漿;沽清第一輪要看時間而決定是否加漿。所以,如果要慕名而試婆婆的古法雞蛋仔,到長洲時,別忘記去替婆婆拉閘,打個招呼,而最重要,別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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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的彌敦道

黃傘運動後第一次到旺角去,正是旺角變成亂角那天——網上不斷傳出旺角街頭出現大量不知來歷的,堪似內地遊客,但竟然在街上向示威者動粗鬧事,甚至襲擊示威人仕,或以非禮女途人,搶東西等,挑釁在場人仕反擊,引起推撞打鬭的開端日;我僥幸在三時多途經,還是平靜時,離開了。

那日,沒有打算拍照,眼前所見的其實已很忙,人很多,各懷目的的眼光令我倍加緊張;一個人在那區出現,人生與財物安全,我把自己當成去現場視察,示威人仕是否都如報章上所說的有秩序與自律。

結果,來電都催著我快離開;我只能快速地在旁觀看過就離開。只能說,每天從好友們 Facebook 上看他們在現場拍攝的照片,現場也果真如實,並沒兩樣,只是在畫面上加入了現場聲音,活生生了印象。

10月11日中午,再去了一趟,今次示威範圍縮小了,就在上海商業銀行和匯豐銀行前的十字路,彌敦道上那兩段被封還沒有正式清出,但已經把雜物集起來了。

卻也正因為這樣,在不談這場政治運動話題下,我想用另一個角度去看今日眼前的旺角。

我在這個城市活了四十多年,是個土生土長的港生,祖上有址的祖墳上數七代,太祖生活據地就正正是在油旺區;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旺角彌敦道最熱鬧一段完全靜下來——沒有車,大道上任我漫遊。

這感覺既陌生又熟悉;遠在童年的記憶中,彌敦道上車還不多,夜晚人靜,在爸媽手裡拖著小手的日子,我們會很容易地穿梭彌敦道之間的大馬路;兩旁的店舖我幾乎都能數出來;就趁我記憶還清,這篇也好當成我一些遙遠碎片重組吧!

新興大廈滿滿的是夜總會,小孩子自然不能去,六歲時爸爸帶過我和媽媽去愛群歌廳聽徐小鳳的演唱,那年弟弟在襁褓中;因為都是娛樂場所,大廈外總有很多大花牌和霓虹燈;小孩子不懂,每次經過都會盯著閃閃的燈不眨眼睛。

新興大廈那路前後,和對面都是大酒樓;都是媽媽和那些太太們聚面殺時間,甚至很多時我會把功課攤出來做好的地方。通常做完功課,媽媽都會帶著我去逛逛百貨公司;記憶中除了後來長大了還在營運的先施、永安、中藝、裕華國貨;幾家常去的,早在70後期褪色的有美美、人人、大大、平價市場…

由那年頭至今,旺角都有著一種與別不同的韻味。珠寶飾品及所有貴價物品、豪華的、最時尚的都匯集這裡。日與夜,有著兩類不同的人流,消費都集中在這段路上;週末一家大小都來這裡購物,情緒高漲,放眼四處都是一家樂聚天倫的景象;平日夜裡;生意人、風流情事、也儘在這區裡發生。九龍區住的家庭,總會在彌敦道上識幾間相熟的店舖、照面打招呼問好的鄰里、業務常往來的客戶買手;感情千絲萬縷,切不斷,理不完。

每個大節日,也是這街道上最繁華多姿的時候,上世紀已經蜚聲國際的密集霓虹招牌成為香港的活標誌;聲色犬馬,璀燦喧鬧都不足以把整個旺角描術出來。隨著發展,近十年,我們的彌敦道變成了「人潮嚴重密集的街道」在行人路上,早已不能邁開步伐,身邊總是擠著人,在彌敦道上走,變成游流,而不再是漫遊。

每次踏足旺角,我都有點感嘆;因為我的確,曾經,很享受、很歡愉、很悠閒、無牽掛無顧慮、非常放鬆……地踏跳著玩鬧著走路;那記憶雖遠,但非常清析。那是我十歲前每一天總有一個時段徘徊過的街道。

很久很久沒有過的感覺,我以為這生再不可能!

但這日,我可以,我人站在彌敦道最繁忙的大路上!

所以當很多人在看到旺角示威人仕把火鍋、乒乓球檯、床墊……等搬到這大路上,一邊示威一邊在享受這真正的臨時人民大笪地特別狀況的晚上,縱論道理是不該,但也機會難逢;我完全可以理解可以體諒。當然,我們都不能任性,那些會導致其他附帶問題,的確不適宜;示威人仕次日修正,把那些不該存在的東西拆走,是理;但那晚動作,是情——情就自是情有可原。

人民大笪地,在這個發展了幾十年的大城市中徹底消失了,年輕一代有聽過大笪地嗎?如果每年有那麼一晚,在彌敦道上讓市民隨意地在那裡走走、躺躺、跟街坊鄰里都隨意談談天,聊聊事;賞月的賞月,散步的散步;這情景多浪漫美麗與和諧!

在這個幾百萬人居住的小城市,還有每日往來的幾萬內地遊客和頻常往來的自由行同胞……

政府會願意見到這樣嗎?在法、在理,這就是名正言順的非法聚會,然後抬出一連串可能發生的危險、危機、引發的可能暴亂、社會不法行為……

我也許在說的,已經老得近三十年裡,早已變得沒可能再出現的歷史,自由地把一個街角闢用為慢活的地方,這種感覺近年尤其地嚴重壓抑;佔領旺角而在街頭出現那種同抗外敵,同享街坊樂的感情一下子衝破了圍牆,激湧出來的。

就是在提醒我們的政府,你把香港原居的人都逼到窮巷裡、死角裡生活,我們——香港人,需要得回我們原有應有的生活空間!

collage mongkok umbrella revolution

相信這旺角區黃傘運動場,很快被完全拆走;彌敦道又會極速回復原狀;然後我們都會極端懷念這個難得的機會。在這一個層面,我們也許感謝政府導引這場運動,來給我們有這麼個一刻去感受不一樣的彌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