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欣賞過姚嘉兒的「永遠的28演唱會」,我在想——
我28 的時候,在做什麼呢?
1997年!香港!
女兒一歲!
忙著,就像所有新手媽媽一樣,把所有時間都跟那個只比熱水壺大一點的娃娃對耗。(廣東人60-70年代,都愛將嬰兒比作熱水壺大小;猜想應該是因為紅A牌子的玻璃內膽式熱水壺,紅彤彤的搶眼外形是香港一項劃時代的發明,席捲整個生活品市場成為熱話。壺大,女人常需要兩手抱著,手勢就像抱著個嬰兒一樣。)
當然97年的香港是大時代,再忙都會因為這個巨輪而在生命中刻劃一段很特別的歷史。
那年雖然也充斥著各種各樣對未來的憂慮,但整體來說,還是希望比憂慮多。家裡有新生命,更值牙牙學語,每一天都是新的學習,每一月都是寶寶新的發展階段;這家庭滿是一種未來的期望;時刻都因為見到這個孩子的健康成長而快樂,滿屋笑聲。
甚至,因為這樣,我們不在乎樓價高企,甘心成為負資產的樓奴。很快地負資產成為包袱,卻只閒閒地認為這總會過去,猶幸投資不托大,負數有限,最壞卻也最好的打算就是把那每月供款當成租貴了的租金罷了。
這是很樂天也很樂觀。大抵不全因為家有小生命的動力;也因為社會環境的安穩,社會普遍對香港大圍環境的信心。
這回顧,跟今日的時局一比;不必我多說,大家都能立即掃出一籮筐一籮筐的怨訴。
沒有什麼比對自己生活的地方再沒有信心來得更灰的。
可是,也沒有比長年生活在灰天黑地心情的更傷懷。
生活再苦,都得要活得有希望,有動力,有信心;所以,我會阿Q地繼續在生活中找小趣味,努力每日都有點別緻的小玩味。
97年於我不算得人生最好的一年,但我還是願意認為,如果能永遠保持著這一年的快樂感覺和安穩的社會環境,也都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